陌影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一颗小药丸给他塞进口中。
“好好养你的伤吧,既然你同意了,本宫这就和凤纯去天涯海角。”
她转身要走,手腕被一股巧劲儿强硬一扯,娇躯不受掌控地转了个圈,眼前物影飞移,下一瞬便落在了温暖的陷阱里。
额上递了他的额,水亮的凤眸疑惑圆睁,见他绿眸邪魅闪亮,光芒灼灼,眼神玩味,心跳呼吸都正常,她气恼地挥拳给他一顿猛打。
“骗子……该死的大骗子,你居然装中毒……唔……”
所有恼怒的指责,被他以凌厉的唇舌封堵。
他佯装中毒自是有目的的。
高大身躯突然站起,强健的手臂托住她的身子,享受着她的嗔怒与暴打,他一倾身,将她柔美的身骨压在地毯上,三两下扯开她的袍服。
外面香茹急匆匆地冲进门槛,“皇上,外面好多无头尸体,走廊上还有一个女尸……”
看到地上男*上*女*下的暧昧一幕,她忙捂住眼睛。
“呃……二位继续,奴婢没来过,奴婢不存在……奴婢告退!”
出来之后,她就跑出来,随手带上门,受惊了似地呼出一口气,却又忍不住一笑。
见吉祥和如意都跟过来,她忙抬手示意她们退回去。
茶室里的炭炉上,茶水煮沸,汩汩冒出阵阵馨香,热气缭绕如仙气,徐徐飞升半空……
地毯上,爆燃的***,宛若一场厮杀……
低哑的喘息声萦绕女子羞红的耳畔,“朕好像没有对爱妃说过,爱妃凶悍霸道的样子……会让朕热血沸腾……”
*
宏大如宫殿的楼阁花厅内,如昙花盛放的顶灯,映得满室如白昼。
桌案上的珍馐美馔色泽香润,彩玉般赏心悦目。
凤纯一袭纤尘不染的银白袍服,端坐主位,优雅一个请的姿势,他端起面前的盛满玫瑰色液体的茶盅,朝千禅,无绝,荣绍敬酒,请他们开席用膳。
他左右两边的小家伙,却一个拿小匙柄戳着腮儿,抿着粉嫩的小嘴儿,一个趴在桌沿上,鼓着脸儿,盯着不远处翘首祥云条几上装满蝴蝶的琉璃瓶。
凤纯仰头喝了血酒,尴尬地看了眼三位国师,无奈地挠了挠眉梢,“别怄气了,娘亲不会回来用膳的,先吃吧。”
暖儿闷闷地把脸儿埋在袍袖里,“娘亲答应我们,要回来用膳的。”
“今日医苑里有刺客,娘亲一定不会回来了。”
“谁说我不会来的?”门外传来一声柔婉的嗔怒。
然后,廊下的灯影里,出现一抹窈窕婀娜的倩影。
她换了医苑的医者袍服,发髻侧绾,簪了一支珊瑚珠的步摇簪,一身鹅黄地葱绿绣文的留仙裙,简单秀美的衣装,生生穿出一股如仙的气韵。
凤纯不由自主地起身,视线绕在那留仙裙上,心头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收拢不住。
见千禅等人都眸光锐利地盯着自己,他猛然回过神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忙起身去搬椅子过来,又添了碗筷,自己则换了位置,让出正椅。
暖儿和惊宸早已奔过去。
暖儿叽叽喳喳,欢笑和娘亲说着话,相较前一刻郁闷绝食的样子,判若两人。
惊宸被她闹得半句话插不上。
陌影直接在正椅上坐下,暖儿和惊宸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
凤纯忍不住道,“陛下呢?没和你一起来?”
陌影看了眼两个小家伙,淡漠说道,说着,她拿起筷子,给惊宸和暖儿夹菜,“他受了重伤,已经回皇宫去了。”
“重伤?”两个小家伙相视,小脸儿上却都写了两个字“活该”。
千禅忍不住道,“玹夜伤在哪儿了?严不严重?”
“阿弥陀佛……”老和尚又在念佛号。
荣绍说道,“既然陛下受伤,皇贵妃娘娘应该留在皇上身边照看才对。”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照看的?他答应了,放我和凤纯,带惊宸和暖儿去天涯海角。”
“什么?”三个老家伙都坐不住,当即冲了出去。
惊宸和暖儿默然吃着菜,大眼睛都忍不住瞥向门外。
气氛微妙地静下来。
凤纯打破沉静,“那折子我还一条计策都没有想到呢!对付呼延协,无异于自寻死路,从前他被凤想容牵制,只能当个昏庸的皇帝,现在却是天下无敌了。”
陌影品尝着饭菜,淡然笑了笑,“那折子不必想了,一会儿吃完晚膳,我们就走。”
凤纯不可置信地揶揄道,“他快要死了,你……真的要走呀?”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呼延协杀了百里玹夜,不会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可以趁着他的葬礼离开。”
暖儿拿小匙把一块儿红烧肉挖进小嘴儿里,小脑瓜里冒出一股奇怪的景象……
一边是父皇躺在棺材里,满宫白绫,大片哭嚎,一边是她、哥哥,凤纯爹爹和娘亲在开心地放鞭炮,在所谓的天涯海角庆祝乔迁之喜……
“娘亲,那样……大家会不会说我们很没良心呀?”
陌影不敢相信,女儿能说出“良心”两个字。
她兀自吃了两口珍珠米,然后夹菜到女儿盘子里,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会没良心?你不是认定了父皇是坏人吗?坏人死了,我们离开,有什么没良心的?”
惊宸啃完两块羊排,忍不住问道,“娘亲,我和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