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璎珞被找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中,被立即送往皇家医院救治。
连默嘴上说着想要杀了姬夜熔,但抱着她的双手,凝视她的双眸,无一不弥散着心疼。
姬夜熔手臂有伤,身上的衣服染着血迹,脸色苍白,眉心泛着疲惫不堪,连默离不开她,立即带她回总统府,让颜惜给她做一个全身检查。
至于剩下的雇佣兵被特别作战小组逐一击毙,有一人逃到山下,遇到赶过来的兵鬼,被辰影击毙。
作战小组封山,连夜在山上排查地雷,避免日后有国民上山会踩到,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颜惜给姬夜熔做身体检查,处理身上的伤口;连默就守在门外,吩咐程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至于云璎珞那边听说还在手术室,他现在过去也做不了什么,还是留在总统府好了。
从颜惜的办公室走出来,连默的轮廓线紧绷,眉心凝聚着一股凝重。
走进病房时,姬夜熔身上脏乱不堪的衣服已经换了,穿着浅蓝色的病服,手臂受伤的地方被白色的绷带紧紧绑着;躺在*上,好像是累到睡着了。
连默站在门口远远的凝视她,耳畔回荡着刚才颜惜的话。
“她手臂上的伤口不深,注意换药,休息,愈合后配合一些药膏不会留疤,但是她的右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了。”
当听到颜惜给阿虞的右腿判死刑的那一刻,连默的感觉不亚于万箭穿心。
“没有别的办法?”连默不死心的质问,他不想要他的阿虞一辈子都这样。
不是他嫌弃阿虞的腿,而是看过阿虞以前矫健的身手,总是冷漠却给人一种神采奕奕,自信飞扬的人;再看到现在的阿虞,不管是谁都会心痛,会扼腕。
颜惜摇头。
此刻她给不了阁下希望,那么沉默就是对阁下绝望的最大仁慈。
姬夜熔的右腿在四年前遭受严重的创伤,治疗又不够及时,恶化的太严重了,本来痊愈的几率就很小了,再加上今天受到的创伤,不可能再有痊愈的机会了。
就算是找到全世界最权威的专家,只怕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连默步伐毫无声音的走到*边,坐下,漆黑的眼眸里浮动着的光充满心疼与自责。
如果当初自己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一心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是不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遍体鳞伤,满心疮痍。
姬夜熔睡眠浅,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缓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清雅俊朗的容颜。
连默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低哑,“是不是很痛?”
姬夜熔以为他问的是手臂上的伤,刚想说“不痛”的时候,他俊颜突然压下来,在眼前放大n倍,唇瓣上触觉柔软后福。
他温柔满含眷恋的亲着她两片唇瓣,声音模糊的从唇齿缝隙中逸出:“阿虞,我很痛。”
我的心,很痛。
痛着你的痛,也痛着自己曾经选择放弃你的痛,更是痛着不能替你承受的痛。
姬夜熔心湖因为他的柔情心疼,泛起丝丝涟漪,唇齿教缠的缝隙间,她低喃:“我没事……”
想到他的身世,想到云璎珞的那些话,心里再多的幽怨亦无法言语。
有的时候,不是他对她太残忍,而是命运对他们太过残忍。
连默温情亲吻她很久,直到她的唇瓣又红又肿,娇艳欲滴,直到姬夜熔沉沉的睡去。
连默没有让她留在总统府,而是连着薄被一起将她抱出病房,抱进车子里,再抱回了夜园。
这个世界太大,也有着太多纷扰,唯有夜园里的静谧与安宁像是他们的家,灵魂的栖所,不受任何的叨扰。
可能是药物的关系,姬夜熔睡的很沉,一直没醒。
连默将她小心轻放在卧室的*上,盖好薄被,在卧室逗留很久这才无声无息的离开。
他要去一趟皇家医院,临走前吩咐于莎,好好照顾她,要是醒了立刻通知他,还有她受伤的手臂,千万不能碰水。
于莎再三保证后,他这才离开。
连默抵达皇家医院时,云璎珞的手术已经结束,人被转到了icu。
云璎珞的主治医生告诉连默,云夫人腿上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比较顺利,没有伤到骨头,不会造成行动上的问题,其他的一些伤也都是皮外伤,比较严重的两个问题是一失血过多,可能会昏睡几日,二是她的脑子有撞击过的现象,做过脑部扫描,没有任何的情况,但不排除会有脑震荡的倾向。
这些暂且无法确定,必须等到她苏醒后,再做检查。
连默隔着玻璃看着昏迷不醒的云璎珞,是这个女人将他带到这个世界上,却又对他恨之入骨。
不知是命运的嘲弄或是自己的可悲。
在不知道真相以前,他一直那么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给她看,想要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比连城差,甚至为了一段根本得不到的亲情,他放弃了阿虞。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神魂俱裂,好似天塌地陷,那是一种整个人被掏空的感觉。
多年来的努力与坚持就是一场笑话。
他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了阿虞。
他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讽刺。
情何以堪。
手机在口袋嗡鸣,连默拿出手机,接听电话的同时背对着玻璃而站,电话通的那一瞬间,映在玻璃上的那抹挺拔的身影明显僵住。
“我立刻回来。”
连默声音沉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