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九坐在大堂上,端起茶盏慢慢的喝了口茶。
所有人就看福九慢慢的喝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很快,传令官将打得皮开肉绽的萧韧熙和薛冰拖了回来,直接扔到地上。
薛冰还好,脸色虽然苍白,但是整个人还是努力坚挺着。萧韧熙就比较惨,本来早上头发就没有束好,此时就更是凌乱,披散在惨白的脸上,配上留下的冷汗,俊朗的眉宇中带着一抹妖艳的美。
福九低头看了一眼,缓缓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打了板子,现在是不是都知道规矩了?”
薛冰立时抬头,极其怨念的看了妹妹一眼。
福九眉头一挑,“怎么?还想再挑战我一下我的决心?”
没等薛冰说话,萧韧熙立时一把抓住他,低头微喘着说道:“属下知错了!下次再不敢犯了!”
“哼,谅你们也不敢!”福九撇撇嘴,冷冷的说道,“都起来!站到一边去!”
狠狠的三十军棍,别说站起来,现在他们两个就算是能爬起来就算不错了。但是此时福九正在立军威,没有她的话,就没有人敢过来相扶。
没办法,萧韧熙和薛冰两个人咬着牙,互相支撑着站了起来。可就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让他们冷汗直流,腿脚发软,差点没又跪下。
薛忠有点看不下去,看了福九一眼,示意自己想过去搀扶一下。
福九却和没看见一样,脸一扭,转过去了。
萧韧熙和薛冰两个人就这样一步一蹭的站回到一边。
福九瞪了一眼两个人,然后才看着众将,继续说道:“南边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北边的战事吃紧,我们要即刻开拔!薛鸣乾、薛文听令!”
“属下在!”
薛文立时搀扶着薛鸣乾走了出来,两人单膝跪在大厅前。
“命你二人率领三万人马清缴云贵余孽,务必在三个月之内,将云南王府逃窜之人全部清缴完毕。另,按照兵部的指令,全面接受隋亲王府的投降军士,将他们进行再次整编,安抚战乱中受灾的百姓,不得有误!”
说着,福九就要抽令牌。
薛鸣乾立时抬头,大声抱拳说道:“元帅请慢!”
“嗯?”福九眉头又锁了起来。
“启禀元帅,现在北疆战事吃紧,战将短缺,军马不足,所以,属下特请元帅准许属下带领薛文前去支援!”
“北疆战事只有本大元帅亲自安排。——”
“元帅,此次本将战事非同凡响。对方阵势诡异,心思又是狡诈无比。现在跟随薛老太爷去的战将有很多都是没有实战经验的,作战上难免有所不足。所以,属下恳请元帅将末将带去,至少,在冲锋陷阵中会有所斟酌和应对,还望元帅明鉴!”
福九冷冷一笑,将手缩了回来,“四将军说的没有实战经验怕是指的就是本元帅我?”
“属下不敢!”
“敢不敢的四将军也是说了出来!哼!”福九居高临下的看着四叔,一点不妥协的说道:“四将军既然经验丰富,那我想问问四将军,这天下是不是所有人都得去打仗才能算是保家卫国?是不是只有去北疆才叫为国出力?”
“当然不是!”薛鸣乾低头回答。
“既然不是,为什么四将军一定要去北疆呢?南边的战事虽然是打完了,但是云南王还没有抓到。现在到处都是难民在流离失所,难道不需要人去修葺城墙,安抚百姓?!更何况,对于云贵川陕这里的情况,没有人比四将军更清楚,如果此时将军走了,云南王杀个回马枪怎么办?隋亲王又变卦了怎么办?难道到时候还要朝中派人来救吗?那个时候我们才叫真的疼呢,因为我不但没有兵了,更重要的是,我们是在腹背受敌,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四将军希望看到的吗?”
薛鸣乾跪在地上,良久没说话,最后才抬起头来看福九,“可是,元帅,薛家老太爷在北边,属下,属下……”
“四叔,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吗?”福九低头紧紧的盯着薛鸣乾,眼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黯然和伤感,为什么自己的亲人最后却都不相信自己呢?!
薛鸣乾就这样静静的福九对望着。
良久,薛鸣乾才淡淡、坦然的笑了,然后整个人叩拜在地,双手高举,朗声说道:“薛鸣乾谨遵帅令!”
福九缓缓笑了,亲自拿了令牌站起来,走到薛鸣乾的跟前交到他的手里,并且顺势将他扶了起来,“南边的大局就要靠四叔来稳定了。而且,很多的军需粮草还是要从南边走的,四叔要多费心,确保整个运输路线的畅通!将隋亲王府的亲兵都收编后,四叔这边的兵力也够五万以上了,四叔还要多加管教。万一北边战事不好,四叔手上这些人以后就是守护朝廷的中坚力量,还望四叔能以国事为重,保住薛家的中坚力量。”
“小九——”薛鸣乾拉着福九的手,看着侄女的小脸,一下子就哽住了喉。
“四叔不要再说了,就按照我安排的这么办!八哥留在您身边,他腿脚快,有什么事能及时通知。而且,也顺便让他好好历练历练!”说着,福九朝着后面的薛文眨了眨眼睛。
薛文本来还想和福九说自己想去北疆的事,结果看见父亲竟然同意了小九的意见,而且听妹妹的话也很是在理,同时又有不听话打板子的例子在前,他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想法给生生的按了下去。
福九看四叔这边安排好了,立时走到书案前,又抽出一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