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秉承简直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大喊了一声:“萧韧熙!你,你,你——唐突!”
晏澈看着萧韧熙看着自己的目光竟然坦荡无惧,不由得便觉得更有意思起来,面上故意冷笑一下:“好一个不后悔!说说你的想法。说的好,可能今天你的大罪便没了,说的不好,哼哼!”
萧韧熙坦然的盯着晏澈说道:“是!
今天是我让福九去找皇上求字的。福九因为想要赈济外面的灾民,却苦于我们两个太小,根本就要不到银子买吃的。没办法,我才让福九去找皇上求字,卖字。
我要是求一副简单的墨宝虽然也能卖出个好价钱,但是却永远不会是大价钱。而外面的灾民之多,别说吃包子,就是喝粥也是不够的。所以,没办法之下,我只能让太子和三皇子来叫价。可是要想能叫的上价,这字就只能求个上品,并且要一击而中。所以,才请皇上给写了天命所归四个字。事先的时候,我半点风声都没透露给太子和三皇子,他们确实不知情。
皇上,这四个字在寻常人家不过是一句吉祥话而已。可是,在太子和三皇子的眼中,这幅字平白就多出了很多其他含义。太子和三皇子储位之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大家都不说。但是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更不代表不存在。我今天所作所为不过是将毒囊通开,将事情摆到了桌面上。
我知道这么做是犯了宫里的大忌,更是犯了朝廷的大罪。但是,如果三皇子要不是心怀叵测,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风祭夜说我是挑拨兄弟手足相残,我想问皇上,如果今天没有这幅字,十年之后,太子和三皇子是不是一定就不会兄弟阋墙?”
“萧韧熙!你给我闭嘴!”萧秉承终于听不下去的在一边大吼。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么逆天的话都敢说!
晏澈却猛然一摆手,脸色阴沉的说道:“让他说!”
萧韧熙不看爷爷,只是盯着皇上,丝毫不惧的继续说道:“如果今天这幅字能换来九千两银子,去赈济外面的灾民,让他们能够安然过冬,那么这福字的价值是不是物有所值?!
臣民不知道天命到底归谁,但是,臣民却知道,这天从来就只有皇上,您说归谁才归谁!谁想拿着一副字就换回一个天命,那就是痴人说梦!智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三皇子和太子都是龙子,不过各有分工不同。如果要是一味执着名利,那就是自寻烦恼。难道皇上要把别人自寻烦恼的罪过也怪到臣民的头上?更何况,不痛则不通,有些事当着皇上的面说比背后里搞动作要来的简单多了,至少还能换来几年太平。
皇上要是还怪罪臣民,那,那我也没办法!”
说着,萧韧熙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烫就咋烫的小样,直直的看着晏澈!
萧秉承看着自己的孙子简直和看外星人一样,什么时候他的孙子竟然如此,如此,如此激灵诡变,谋算与人了!
晏澈紧紧盯着萧韧熙,脸色阴沉难辨,一时间竟让人猜不透心思。
一直跪在一边的风祭夜却忽然说道:“皇上,臣有话问萧韧熙!”
“哦?问!”晏澈转头又去看风祭夜。
风祭夜挺直了腰板看着萧韧熙:“照你这么说,你是一点都没错呗?错的就是误入你圈套的三皇子和完全被蒙蔽的太子了呗?你公然在皇宫内挑拨皇室,引起皇子相残。萧韧熙,如果不知道你的身世,我会认为你是外敌派进来的内奸!霍乱朝廷的!”
萧韧熙微微一笑:“小侯爷,你的假设不成立。因为我既不是外敌,更不是内奸。你要是想在皇上面前给三皇子讨个好,就应该说点更切合实际的!”
“好!说句更实际的,如果今天那副字是被三皇子买走了,难道你是要太子不顾手足之情的与三皇子血肉相拼还是想让皇上罔顾人伦的弑杀亲子?又或者是想在朝廷如此艰难的时候分裂人心,动摇根基?”风祭夜的话句句是刀枪,字字见血肉。
晏澈的眼睛猛然一眯,看着风祭夜的眼神不由得便多了一分犀利:这个无父无母的东陵侯竟然如此深谙朝中风险,想来一定有高人调教,端的是个厉害人物啊!
看着萧韧熙和风祭夜,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儿子,晏澈觉得自己有点闹心。
萧韧熙丝毫不让的看着风祭夜紧接着说道:“太子根基稳固岂是一副字就能动摇的?!难道皇上千古名君还会因为一副字便会手刃亲子?难道三皇子沉稳内敛也会因为一副字便动刀动枪的在皇宫与兄长血肉相见?风祭夜,我们都读的是圣贤书,错了从来都没有要紧,我们还小,改了就是了!但是,有些事如果一直被压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那以后长大了,才真的可怕!我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欢看兄弟阋墙,否则,在花园里你绝不会去拦阻三皇子。但是,你却小看了三皇子和所有人,谁的书都不会是白读的!”
“萧韧熙,你……”
“好了!”
风祭夜还要说话,却被晏澈抬手给打住了。风祭夜狠狠看了一眼萧韧熙,便再不说话,气的鼓鼓的。
晏澈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两个儿子,忽然带着一丝疲惫的说道:“你们看见了?今天不过是因为一副字,萧韧熙和风祭夜便开始无休无止的争斗。如果明天再因为别的,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去为了你们两个争抢不休。你们都是龙子龙孙,你们的一举一动会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