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文讨厌死面前吃的安宁的家伙了。

因为他的关系,他已经被爸爸瞪了好几次,大家都是小孩子,凭什么夸他,不夸奖他!

他们吃的是他爸爸买的,他们当然不心疼了,他们全家以后都指望爸爸过,当然不敢翘尾巴!

鲁文愤恨的看着那只拖油瓶!小三带的孩子和小三一样讨厌,趋炎附势、居心叵测!不安好心!

庄逸阳不屑跟这种人过招,如果这小子以后敢给他妈妈脸色看,他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熊孩子的下场,不过现在他不能给妈妈丢脸,就让对面的白痴给他爸爸丢吧。

客厅的桌椅无形中摆成一张大型的圆桌。

一道道明都特色摆放在该放的位置。

安宁的位置偏僻,有是一人高的空间隔断区。

鲁智的忙着教训儿子跟安宁私下交流。

安宁说着最近工作中的趣事,转移鲁智的注意力:“……要说定海大师的作品真是巧夺天宫,就是我都忍不住想加工加工年份埋入地下,不出三十年被发掘后肯定是文物级别。”

“那我赶紧买一份收藏,等着坐着去世后升值。”

苏安宁一本正经的点头:“可以。”

四十*形象尚可的范老板一身正装带着办公室一干员工走到最后一桌,带头恭敬的弯身问好:“庄少晚上好,不知庄少大驾光临,范某有失远迎,还请庄少见谅。”

庄逸阳抬头看了来人一眼,优雅的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擦扎染到嘴边的碎屑,神色陡然凌厉不少,声音带着庄严八分的淡漠沉默:“有事。”

苏安宁的目光在来人身上扫过,身体微微后撤,神色淡然的让出范某人和儿子的空间距离。

范某人如蒙大赦:“庄少肯赏光是我们明都的荣幸,听闻明都有幸招待过庄少几次,范某人欣喜不已,所以范某今日冒昧,明都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虽然不是业界的翘楚,当也有一批热爱此行业的人们。

这不,知道庄少在。托我来找庄少讨教讨教,谢谢您夸他们的手艺,再来庄少品菜一流,又明都的菜色曾经倾心。所有范某人豆单当请庄少品尝一下众位大厨的手艺,给明都做个指点。”

庄逸阳已经听出什么意思了,后面的图书馆曾经送过他一套说是孤本的传记。

庄逸阳神色不动,小小年纪,父亲的姿态学的十足:“今天不方便,改天吧。”

人,赶紧道:“也好,也好,麻烦庄少了。”微笑的向苏安宁和对面不认识的先生打了招呼,赶紧带着人进退有度的退到一旁。

庄逸阳神色放松,低下头吃饭,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其实距离那件事已经很久了,当时不过是不怎么在意的一句话,爸也是随口一说,他没有当真,估计父亲也没有当真。

因为小孩子的心思就那么几分钟热度,何况单凭自己喜好就这么做,他妈知道了能把他和老爸打的不敢上床睡。

可如今……事隔这么久,怎么你会被人记起?

苏安宁见事情告于段落,神色自然的和鲁智继续刚才的话题:“真的要买,我有他瓷窑的一套图册,有几件物美价廉,送给老人家拜访在客厅的隔屉里最合适不过。”

鲁智的目光从庄逸阳身上掠过,那份镇定即便是他面对突来的局面也不能向这个孩子一样,理所当然的接受大自己那么多的人的礼数。

但片刻鲁智又转向安宁,安宁目光里的坦然和无所谓,又让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件需要追问或者能影响什么的事情,这种奇怪的落差感,清晰的传递给了他,儿子是儿子,妈是妈。

按说该是非常违和的感觉,可鲁智却并不那么觉得,这样诡异的事情是冲着她儿子去的,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鲁智因为安宁的淡定,整个人也淡定下来:“好,回头带出来,正巧我妈——”

鲁文表情诡异的盯着的庄逸阳,他年龄小,但不见得不懂贫富概念,相反那种敏感比大人更容易受伤害:“喂——”鲁文的声音明显弱下来。

庄逸阳已经想到是不是他来这里这件事被父亲知道了!想到这种可能,庄逸阳觉得背脊发凉。

他能察觉到老爸中午和他一起吃饭的话语都绕在老妈身上是在打探他妈的近况,而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跟你说话呢。”声音却因为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很多人,没什么底气。

庄逸阳抬头看向他,心想若是老爸知道,或许以后再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他爸怎么会允许母亲再嫁,哎:“恩。”

鲁文想到他刚从跟那些看起来很了不起的人说话的神色,小小的心思里有那么几分隐隐的佩服和服气:“你认识他们——”哪个男孩子不向往成长。

“不熟。”

“不熟他们请你吃饭?”说完觉得自己口气不好,又立即换了一个问法:“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您。”

“不算。”

鲁文顿时不悦,这也不是,那也不熟,不就是比他大两岁有什么了不起的,但看眼眼前的人,又觉得不能发脾气。

苏安宁也趁势看过来:“要不要去看看,我看那位姓范的没有要走的意思。”

“没事,可能是他误会了什么。”真讨厌,好好吃顿饭遇到这种,恐怕就算他爸爸不知道,闹这么大动静,两个小时后也会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吃饭!

庄逸阳心里完全没有表面上的平静,想到父亲那日的冷语,这次他会对他更加失望吧。

庄逸阳突然有点后悔不该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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