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中,欣悦郡主正对着安国公夫人撒娇,趴在她老人家怀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舅奶奶,您一定得帮帮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欣悦不想嫁给一个鞑子,舅奶奶您没看见,鞑子人长得都好难看,鼻子像鹰勾一样的。”
安国公夫人是皇帝的亲姑母,说起来和明慧长公主是亲上加亲。皇室养出的闺女都是一样的脾性,安国公夫人从小就跋扈习惯了,嫁的男人又是堂堂国舅爷,在大雍从来都是横着走路的。在家里头更是老封君,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她的,便是安国公,年轻时候对她也是礼遇的,虽然夫妻也有些嫌隙,好在也没酿出什么大的不愉快,所以几十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安国公夫人原本想着,这就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自己也觉得布置的甚是缜密,可谁知道竟然还会出了这样的纰漏,当下也觉得有些没注意,听欣悦公主说完,只拧着眉头问道:“那半路上抓的那个丫头,这会儿还在不在?若是在的话,不如用她去恒王府换人,这事情说不出毕竟不光彩,不如就私下里解决了算了,你也知道,你那个舅舅如今是越来越怕事了,若是被他知道,少不得还要数落我一顿。”
“差点把那丫鬟的事情给忘了,应该还在手上的,可如今我们手里才一个丫鬟,他们手里抓了那么多人,万一不肯放,那该怎么办呢?”明慧长公主是个胆子大的,但是对安国公这个舅舅也很害怕,听安国公夫人这么说,也担心了起来。
欣悦郡主便开口道:“横竖不过是个丫鬟,谁瞧见是我们抓的了?不如就弄死了算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至于被抓的那些人,大不了再想别的办法,到时候只说认错人了不就得了。”
欣悦郡主的话才说完,安国公就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闻言只厉声道:“你们这一群无知妇孺,简直不知所谓,涉及谋害皇室郡主,这是杀头的重罪,你的脑子被狗啃了吗?”
安国公脸颊涨得通红,第一次对安国公夫人这样恼怒,安国公夫人原就是大长公主的级别,如今虽不摆架子了,但也没有被安国公这样骂过,顿时也来了怒气,只开口道:“我做错了什么?难道看着欣悦眼睁睁被嫁去鞑靼才甘心吗?皇上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当舅舅的不劝着点,我私下里想想办法,难道还不行吗?”
“你这是想的什么好办法?你可知道,这次安国公府麻烦大了,许国公府的世子爷亲自放了一个奴才回来报信,眼下,还不知道这事情要如何收拾,闹不好徐家的爵位就要毁于一旦了!”安国公只摆着脑门,阖眸继续道:“让我好好想想,这事情绝不能闹到皇上跟前,鞑子还没走,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拒婚,肯定是不行的。那些个奴才……那些个奴才被抓在他们手中,到底要怎么弄出来。”
安国公夫人听安国公这么分析,也觉得似乎事情搞得有点大了,心下便有些后怕,只开口道:“我们掳了一个恒王府的丫鬟,不然,老爷看看能不能用这个丫鬟,把那些奴才换回来?”
正在这时候,门上的帘子忽然闪了一下,一个老妈妈在门口闪了一眼,见国公爷在里面,顿时吓了一跳,想要退下却已经被安国公给拦了下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那老妈妈只忙跪下来,看了一眼安国公夫人,见安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回……回老太太,方才别院的小厮来回话说,二少爷今儿喝多了酒,去别院瞧见了那个被抓回来的姑娘,一时见色起意……”
老妈妈说到这里,已是不敢再说下去了,只垂下头去,那边安国公却逼问道:“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
那老妈妈吓了一跳,只才稍稍鼓起勇气,继续道:“那丫鬟宁死不从,一头撞在墙上,这会儿还有一口气在,丫鬟小厮都吓坏了,回来问老太太,这……要不要去请个郎中看看?”
安国公夫人一听,也只吓了一跳,只觉得后背凉凉的,一时也没了注意,只听安国公开口道:“马上去宝善堂请个大夫来给那位姑娘诊治,希望能抱住性命,要是再添上了人命,只怕更说不清了。”
却说阿秀回了凝香院,才想起青霭并没有回来,只又急匆匆的去周显。周显才刚刚送走萧谨言,见阿秀前来,只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这一整天还不够累的吗?”
阿秀着急道:“哥哥,青霭还没回来,听红玉说,她是被人抓走的,哥哥你知道抓她的人是谁吗?”
周显一拍脑袋,才想起来把这事情给忘了,这会儿萧谨言也已经走了,恒王府这些人手,如何去安国公府要人呢?就算是去了,若是安国公死不承认,他也拿他们没办法。
“你先别着急,明儿一早我去找谨言,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阿秀这会儿已是自责万分,只气馁道:“原本是想给哥哥分忧的,如今却弄成这样,还害得青霭陷入险境,我真是没用!”
阿秀的话才说完,只听外头传来一个声音道:“我的好小姑子,你这么替我分忧,我自然也要替你分忧分忧。”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正式周显未过门的媳妇赵暖玉。
周显如今见了赵暖玉,还有几分拘谨,虽然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但言谈也越发腼腆了起来,只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去萧家找瑾璃玩,正,听了这事情就过来了。”
“你方才说要为阿秀分忧,倒是怎么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