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溪山脚下凉风习习,虽然已经是夏末,但是天气已经不是那样的炎热,特别是深山之中,因阳光经常照射不到,反而有一些的阴冷。溪山是连云山脉的一座小山峰,山不是很高五、六千米,在连绵的山脉之中,它只不过是偏安一隅的小土丘。而连云山更是贯通了整个国家,山峰之高直接青天,从未有凡人能够翻越。溪山脚下的人们一直相信,山的那一边是神仙的国度,但是整个连云山却是妖兽的乐园。虽然这里的人们没有见到过神仙,但是怪兽却是有不少,而且经常的祸乱人间。
在溪山脚下的一条小路之上,正有一个小男孩在蹒跚地走着,似乎随时都要跌到的样子。看其身形大至有七、八岁的样子,衣衫褴褛。脚下的鞋子一只已经破了个洞,大脚拇指无情的吐露在外,而另一只脚上却裹着厚厚的布条,也许本来也是穿有鞋子,只是在某个角落被落下了,再看他脸上满是污垢,面无菜色。原本这的年纪应在父母怀中嬉笑,或在祖父母膝下承欢,却是不知何顾出现在这溪山脚下的路上。
哒、哒、哒一阵的马蹄声传来,那男孩抬起头向前方看了看,想喊叫,喉咙却传来一阵刺痛,只是轻微地发出了一声,声音几不可闻。男孩感到一阵的晕眩,向路中挪了一步,终究坚持不下来,跌倒在地。这或许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吧。
“吁……”一个威猛少年策马而来,看到路中昏倒一少年便立身下马,向后面喊道:“老爷,前面有一男孩晕倒在路中间,你看我们怎么办?”
只见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人面带微笑,一脸和气地从后策马而来,接着又转身向后说道:“赵教头且来一起看看。”
“老爷客气了,一切但听老爷吩咐。”一青衣壮汉向前走了走,本比较普通的样貌却因为脸上一条刀疤显得有一些狰狞可怕。
“莫要老爷老爷的叫,你我年纪相差不大,我也只比你痴长了几岁,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杨大哥吧。若不是我庄子上的那些个破事,也请不到您来了。”
赵教头爽然一笑道:“如此那我赵辰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其实我也不耐烦老爷老爷的叫。”
杨老爷笑到:“本该如此,本该如此。你我皆是从过军旅,本就应是一家人。呵呵,等到了寒舍再给赵老弟接风洗尘。”顿了顿,那老爷又道“看这个孩子如此落魄,想是从青州逃荒过来的难民吧。最近我们云州各郡县都有大量的青州难民涌入。只是我们落云郡虽说和青州相接,可这里毕竟隔着溪山。难民本就缺衣少食,而且山中多猛兽,寻常猎人都不敢进入山林深出,这些难民想要翻山而过的话无疑是自寻死路。落云城倒是见到些许的难民,不过却是从其他地方绕过来的。碰到这样的灾难,真是人命薄如纸啊”
赵教头也感叹道:“青州一马平川,只是在西部才有一些丘陵、山峦,那里青天河穿州而过,人民也安居乐业,只是谁曾想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青天河虽然养育了青州,可是今年初的那场洪水却也害了整个青州。冬天本应为青天河的枯水期,却碰上了千年不遇的洪水,是天灾、人祸、还是有其它原因呢,总是觉得有些蹊跷。”说着,脸上竟有一丝的落寞与忧伤。
“这本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问题了,青州自有自已的官员、土绅、各大家族管理,只是苦了青州数十亿的百姓。阿洪,去拿一些食物与他,把他抬到路边,我们继续赶路吧。”杨老爷转身说到。
“是,老爷。我这就去取些食物来。”发现男孩的威猛少年阿洪回道。
几人说着欲要离去,这时从车轿中出来一八、九岁的小姑娘。那姑娘脸蛋红红的,有一点婴儿肥,一身红装,看着煞是可爱。只见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道:“爹爹,什么事情停到了这里。咦!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孩躺在路中间?爹爹,我们把他带回家给我当玩伴好不好?平常你们都忙着忙那的,都不和我玩。”
赵教头也顺势道:“杨大哥,这次落云城赵家也正好送给原原一匹小马驹,不如带他回去给原原养马得了。”
杨老爷宠溺地看了女儿一眼道:“如此就按赵老弟所言。阿洪,那就带上这个孩子吧!诸位加紧赶路了,天黑之前要尽量的赶回庄子里,给赵老弟接风洗尘。”众人轰然应诺。
“是,老爷!”阿洪也应了一声,便夹起那晕倒的男孩,翻身上马,一群人浩浩荡荡向着远方而去。
……
溪山五、六千米之高,山顶终年白雪皑皑,而溪山之所以名为溪山,也是因为有一条小溪从山顶流下,经过杨家庄最后注入到青天河。小溪只有几十米宽,却也养活了这里不少的渔民。杨家庄就座落于溪山东北虽然说这里只是一个庄子,但是连绵不绝的房舍几乎不输于一般的郡城。因被溪山环抱,山里面的药材、野兽、野果每年都给这个镇子带来不绯的收入。庄子里面药铺、客栈、当铺、钱庄等等一应俱全,其中杨老爷家的产业就超过一半还多,其他一些归郡城里一些权贵所有。杨老爷的家杨府就在庄子的东北面,占了整个庄子的三分之一大小。庄子上十之六七的人都是他们杨家的奴仆,俑工。只有极少数的人有自己的家产、农田。
此时杨府的西南,一个小院子之中,那落魄男孩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水……”只是声音比较低,几乎才从嘴边出来,就砸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