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如何迂回进击的?”陆言之问道。
“一个月前,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玉器开光仪式,当时请了师爷来主持,文铮身边的其它人也都得到了诸多好处。”财神说道。
“想必文铮很倚重那个师爷。”王谷说道。
“不错。我也客套性地去找过文铮,他觉得影响不好,但是同意了让师爷去。”财神说道。
“师爷既然是他的亲信,他得了好处肯定不敢独吞。”沙聚成说道。
“这事大家心照不宣,又都得了好处,肯定是皆大欢喜。”陆勇说道。
“也就是说,你把文铮给孤立起来了。”五姑娘说道。
“他这不是孤立,就是刚才苏玉所说的擒王先擒贼。”颜如说道。
“不是擒,而是坐等文铮上钩。”财神笑道。
“看来你们已经万事俱备了。”陆言之笑道。
“就差仙祖你了。”福禄寿笑道。
“此事你们二人心知肚明即可,何必非要找我当见证人呢?”陆言之问道。
“天神之事,怎能悄无声息呢?”财神笑道。
“我可以给你们当见证人,但是我不会替你们传播此事。”陆言之说道。
“仙祖,你本人知道此事远比世人流传重要。”福禄寿说道。
“未来三五年我要是走运的话就帮你们传播,不走运的话那就算了。”五姑娘笑道。
“放心吧,我会在酒桌上帮你们传的。”沙聚成笑道。
“咱们待会要去做什么?”沙延祺问道。
“我曾单独去找过文铮,提出要送他一千两纹银,用于维修县衙。”财神说道。
“他是什么态度?”王谷问道。
“他没有态度。”财神笑道。
“你的意思是待会你先去送钱,然后我们再去拜访?”陆言之说道。
“不错。如果他不收,那我甘拜下风;如果他收了,你们去过之后,他悬崖勒马了,那也是我输。”财神说道。
“听起来挺公平。”陆言之笑道。
“你们两个,一个是谷王千岁,一个是钦差大臣,文铮若是敢欺瞒你们,那说明他确实是想贪。”福禄寿说道。
“那好吧,我们这就前往备城县衙,待会你把握好时机,最好是我们进门之时刚好看到文铮送你出门。”陆言之对财神说道。
“一言为定。”财神说道。
陆言之他们进了城,找到了县衙,亮明身份后直接跟着衙差去见文铮。到了后堂,刚好看到文铮送财神出门。等财神出去后,王谷等人亮明了身份,文铮赶紧见礼。
“文大人,刚才那位员外是……”王谷问道。
“财大气粗的,看着跟财神差不多。”沙聚成笑道。
“他这回还真是当财神来了。”文铮笑道。
“此话怎讲?”陆言之问道。
“回钦差大人:刚才那位是钱员外,他家财万贯,在城里开了一家很大的玉器坊。他为人乐善好施,经常帮助乡民。不久前,他见县衙的前殿有些破损,就有了捐资整修之意。”文铮说道。
“大人跟他挺熟吧?”五姑娘说道。
“倒是见过几次面,也不算太熟。”文铮答道。
“县衙的修缮自有经费支出,不可收受民脂民膏,富人的捐赠也不行。”王谷说道。
“王爷说的是。我已多次回绝,没想到钱员外今日又来了。”
“他们使钱的时候看似无来由,实则是在铺路,等他们用到官府的时候你就不好回绝了。”苏玉说道。
“人家文大人为官这么多年,这点道理还会不明白?”沙聚成说道。
“文铮明白。我也劝他拿这些钱去救助穷人,可他说救助穷人之事早已安排妥当。”
“他打算给多少?”陆言之问道。
“五十两。”
“黄金吗?”沙延祺问道。
“白银。”
“才给五十两,我还以为他会出个三五百两呢?”沙聚成笑道。
“平常人家十年的收成也不过五十两,钱员外大致衡量了一下整修县衙所需的钱项,五十两绰绰有余。”
“文大人,现在不是有余无余的问题,而是该不该拿的问题。”王谷说道。
“王爷教训的是。下官每次也都是一口回绝。”
“千岁,文大人清名远播,那个钱员外想必也是一番赤诚,咱们这次是来向文大人讨教为官之道的,没想到刚进门就大受教育。”陆言之笑道。
“钦差大人折煞下官了!下官身居关外,久违圣听,只想着一心为百姓办些实事,不辜负圣上的信任就是了,哪敢谈什么为官之道?”文铮谦虚地说。
“为人是一人之事,为官是千人之事,万人之事,可见为官要比为人难上千倍万倍,稍有不慎便会堕入深渊。”王谷说道。
“千岁讲的是为官之术,还请文大人教教我们为好官之术。”陆言之说道。
“文铮不敢夸谈为好官之术,只知道一念赤诚,终会有善果。”
“不知文大人对贪官又是怎么看的?”苏玉问道。
“邪气入侵,失了本体,便成贪官了。”
“若是邪气入侵,而本体不失呢?”陆言之问道。
“人身不可能一尘不染,人心亦不可能一尘不染,扶正祛邪才是救赎之路。”
“文大人说得没错。”王谷说道。
“谢千岁!千岁和钦差大人舟车劳顿,何不在备城歇息几日,也好让下官尽尽孝心。”
“不了,文大人,我们还有圣命在身,不敢在此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