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韩莲下毒,这偌大的哀乐竟没有一个天医能查清中毒的原因,医官此时来阻止我追加韩莲之罪,是不是也想在这大殿之下说一说自己的罪状?”卿空的神情依旧淡漠,但却比刚才更有信心,现在局面,还站出来反抗她的,一定和这十几个士兵脱不了干系,否则何必自讨没趣。
医官反被卿空将了一军,他还没来得及替韩家说上只言片语,却先要面对自己的失职了。
“医官是能力所限?还是和韩家有所勾结?除忧草和解语花的混合之毒就算来历久远,但身为哀乐天医,竟无一人能解!如今医官在大局已定,韩家罪名坐实之时,还要来维护韩家和这谋逆的十几个士兵,这前前后后的怪异之举,用意何在?”
卿空此时正在审讯前朝臣子,早就逾越了她王后的身份,但医官的失职将所有矛头直指天医们的失职,以及医官是否勾结韩家的事实。
萧智在倚着的墙壁上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局面已经慢慢被卿空控制,即使向来觉得她聪慧果断,却还是小看了她。
大殿之下,臣民的目光齐齐地聚向医官,充满了怀疑厌恶,看来他现在无论解释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医官难道不想申辩么?若是能力有限,这哀乐的天医谁都逃不了!等到亦王回来自然会治你们的罪,到时候是降级减俸可就不好说了……可是,若是勾结韩家,则和这十几个士兵一样有对亦王不敬之心,谋逆之举,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卿空言语之间,步步紧逼。
还差最后的临门一脚,“不过,如果你愿意揭发韩家这千年来做过的罪行,也许亦王看在你掌管天医之职的颜面,会饶你性命!”
以卿空观察的细微。自然不难看出这医官对韩家的效忠之情,否则也不会在对他如此不利的局面下未做任何准备就唐突反抗。
可她就是要故意激怒他,借他之口,向这哀乐臣民证明。元亦在韩家的事情上没有任何亏待,是韩桑错在先,如此才能堵哀乐臣民之口,疏解他们以为的忠良被害的恐慌。
更何况,以韩桑深植人心的威望。若不是由和他关联密切的神明说出,对于哀乐而言,民怨依旧是后患无穷。
医官恨恨地看向卿空,而后慢慢地挺直了腰背,“笑话!韩桑将军是何等人物,岂由你来妄加评论?他在哀乐替元亦稳固王权之时,当时哪里有你!”
青禾听到这样的话自然立马狂怒地往医官跑去,硬是被祈公主和萧智一左一右的拉了回头,萧智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卿空自有办法。而祈公主也是同样的摇头动作,她这才打消要和医官拼个你死我活的念头。
卿空却并不生气,依旧淡淡地看着此时激动的面红耳赤的医官,他越是觉得她可恨,就越是会替韩家辩解,而此时,越是辩解,她得到的真相就会越多。
“韩桑将军有何过错?解语花和除忧草的混合之毒,我手下的天医怎么可能无一人能识?我们不进行救治,不过是在替哀乐斩除你这个妖女。护卫韩莲的宠妃之名罢了!但这些皆是我和几个天医自愿,元亦尽管治罪!我们本就和这十几个士兵血脉相通,唯有韩桑将军才是这哀乐的守护神!有他才有哀乐安宁!元亦算什么?谋逆又算什么?”
医官笑容癫狂,而后突然面色一沉道:“韩桑将军的军功和雷霆治理手段。这哀乐无一人不敬畏的;而将军生性谦卑有礼,对我等这样神术低微的医官也是敬重有加。元亦失去将军,何尝会有裨益?元亦到底是因为你这个妖女还是真的顾忌将军的威望,才会不顾一丝当年情谊毁了韩家?那是元亦和将军的恩怨,说来,我们的确应该以王命为首。”
医官此时脸上没了起初的任何一丝惧意。既然跑不掉卿空的追究,他宁愿为韩家出一口恶气,也替韩桑争取这万千年来的该有的后世留名,而绝不是现在这番在天际除名的局面。
“但韩桑将军忠心不二,又是辅佐元亦登上王位的不二功臣,以他的威望神术和计谋权术何尝会在元亦之下!所以再让我选,再让这些热血的士兵们选,我们依旧会拥立新主,扶持韩桑将军!”
如此大逆不道之词被医官说的振振有词,这臣民们心中对此事自然有了定论。虽然他说的没错,700多年来韩桑的确没再想夺权之事,也的确是他们心甘情愿替韩桑办事。可韩桑终究还是和谋逆扯上了关联。医官的心意越坚决,就是对王权的更加蔑视,这哀乐自然容不下这样一意孤行的神明。
喜乐大殿前,血光已慢慢散去,医官此刻神色轻松,他知道此时局面他已经彻底地输在了卿空手里,可是为了他心中大义,为了这哀乐他最敬仰推崇的神明,无论什么下场,他都欣然接受。
所以他冲卿空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瞒着谁,这殿前士兵和替你诊治的几个天医都是我安排的!你大可以将我关在天牢内,想必我的惩罚和他们一样,无非就是削除神级,永世不得再入天际!”
替卿空诊治的天医被医官收服不难,难的是殿前的这些士兵,不可能是医官一人安排的,若不是得到了韩桑的默许和帮助,以医官一人之力,如何会有这样的仗势和决心?
韩桑即便现在已经被削除神级,返入轮回,但喜乐大殿前的势力肯定不会小。而即便有些臣民不是他的下属,他的威望和盛名还在,愿意替他效劳者自然也不会少。
医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