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卿空平时都不会出嗔痴殿的……”青禾嘟囔的声音传来。
慕诀一直在心下提醒自己,当初那在千颜花地里笑的一脸灿烂的宫主如今已是元亦的王后,切不能失了分寸。可是想到即将见到她,却又迫不及待的兴奋和惶恐。
“既然宫主不在,臣就先回去了。”慕诀对祈公主说道。
“哎……”祈公主当然立马阻止,却又不知道以何种理由留住他,还是青禾利索,“这么快回寝殿多无聊,哀乐比往生有趣多了,要不我们带你转一转吧,顺便找找卿空去了哪?”
“不必了,我在边界待惯了,向来只觉得行兵布阵有趣,失陪!”
青禾也不再阻拦,只回了一句,“都是做将军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昔渊一出来就像脱了缰一样……”青禾说完便在心里鄙视了下自己,她怎会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不务正业的殿前将军,不过想想没昔渊的日子,的确少了不少乐趣。
而祈公主则眼巴巴地看着慕诀出了嗔痴殿,只能默默地叹息几声……不过没关系,王兄说了,慕诀将军会在哀乐住上三个月,多的是再见面的机会。
慕诀出了嗔痴殿后并没有回寝殿,而是直奔悬崖悬崖顶繁花盛开,幽林密布,崖下也是陡峭壮观,是个难得赏风景的好地方。
能让近乎游历了整个天际的神医圣手都如此夸赞的地方,慕诀自然要去看上一看。
大片除忧草安静地生长着,不知名却好看的鸟儿从慕诀眼前飞过,越往密林深处走去,越是幽静深邃,参差大树错落重叠,脚下树叶的娑娑声清脆绵延。有争吵的声音传来——
“我说了,我不要这个颜色的除忧草!”这声音慕诀在哪里听过,但并不算熟悉。
“我是在配药!重要的是药效,不是长相!”萧智浑厚的声音。慕诀自然再熟悉不过,能让萧智如此气急败坏,慕诀倒想看看那人是谁。
“药丸要是长得不好看,你考虑过病者的感受么?尤其是像她这样。患了心结的!你到现在都治不好她,还不愿尝试新的办法,老顽固!她万一就因为看到药丸漂亮而心情大好,心情一旦大好,心结就解开了呢!”那一袭繁华的绿色锦袍妥帖地铺在地上。不难看出,这袍子的主人即使在这密林深处随处可坐的地方,还整理了下自己铺在地上的袍子。
对他,慕诀倒是记得,盘旋殿上曾经替卿空解围,绿言国的王,狄风。他口中的她正是坐在千颜花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争论的卿空。一袭粗布浅蓝袍子,在层层蓝色晕染的千颜中显得脆嫩干净,那倾世的容颜上带着清浅的笑。
对于狄风对药理如此的曲解,萧智不想再跟他争论什么。只斜眼看向千颜花上看好戏的卿空,她倒是清闲,千颜上的清茶都喝了一半。
“茶!”萧智冲卿空没好气道,卿空也不生气,给他斟了一杯过去。
“这样才对!你看看你这胡子,你那头发,又白又乱糟糟的,就该多喝点清茶,降火养颜!哎……你是怎么受得了这把年纪就长成这样的……”狄风一脸嫌弃的喝着茶,还附加着摇头的动作。
萧智涨红了脸。要不是到了这把年纪,他早就摔了茶杯跟狄风拼个你死我活了。他在这天际活了亿年,不要说他这把年纪的神明早就所剩无几,他的保养有道在这天际那也是闻名远近的。竟被这妖媚的小辈当作把柄说个不停。
“卿空姑娘……”萧智已经被狄风气昏了头,于是冲卿空求救,她在喜乐大殿下的辩驳之才萧智可是亲眼所见,现在正是用得着她的好时候。
还没等卿空开口,狄风就抢先道:“她没资格说话!她本是往生的神明,心绪应该无比简单才是。她却被心结所困,这哀乐神明心思细腻都难得患上的病症,她却被伤的严重,空长了那一副在天际没有女子能敌的姣好容颜!这容颜哪是拿来让自己长心结的,这天际男子为她绞尽脑汁才对!”
萧智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刚沉住气想要辩驳,狄风又继续道:“那复央我们都认识,的确是个手段狠辣,做事果决的王者,也有着深邃眉眼,是个俊美男子,但这样的男子有何趣味?一心只系往生,他知道你……呜呜……”萧智直接上手捂住了狄风的嘴。
狄风自然毫不留情地推了萧智一把,随即向后闪了几步,依旧道:“他知道你除了穿浅蓝袍子之外,其他袍子穿着也很是好看么?比如那一身白色绸缎王后袍?他知道如何花尽心思逗你开心么?这些他肯定不知道,仅凭这一点,他就不如元亦!”
狄风是一边跑一边说的这些,这样才好躲过萧智的追击。“老顽固,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在她面前提起复央,可是你以为你们都不提起,她就不想了么?她要是不想,这心结早就好了!你们就应该在她面前不停地念叨复央,直到她自己都觉得烦,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
“我一个天际神医圣手,如何医治病人还用得着你插手!姑娘的心结若更加严重,你这个成天只知道调制保养容颜之水的小国王者可担当得起?”
“哎,你若是不同意我这治疗她的办法,那你闻不出味道的保养之水的调制方法我可就不教你了!”狄风威胁道。萧智之所以一边想毒哑他,一边又忍着,就是因为那连他这个天际神医圣手都闻不出是哪些东西调制出来的保养之水。
“不教就不教了!姑娘要是交给你医治调理,别说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