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当即十分诧异,不过随即便安心了下来,也是,元亦那么疼爱卿空,自然处处是向着她的。
诧异的还有宏烟,不过宏烟更显失望,她本想借此离间元亦跟卿空之间的感情,从而直接费了卿空王后的身份,没了元亦和复央的依托,卿空为天际所不齿的下场,才是她想要的。
却没想到元亦竟然对卿空信任至此,看来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你跟这个小花妖说这么多干什么!还不赶紧来看看慕诀将军!”萧智终于忍不住道。
“这你让我看什么!天际之谴的伤你都束手无策,我能帮上什么忙!”狄风答道。
“你不是向来嘲笑我这个老头么!再说你新奇的手法不少,关键时刻或许还真能有些用场!”萧智听狄风不像往日和他争胜负,心下还有些开心,于是也稍显恭敬的回道。
“我嘲笑的不是你的医术,是你的顽固而已!这次你是没什么作用了,我倒还真的能派上点用场!”狄风不紧不慢地从袍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上面的裂纹狭长繁复。
萧智觉得自己果然是糊涂了,竟然觉得狄风会好言相向,不过他的确对慕诀的伤束手无策,他倒要看看狄风能有什么办法。
那瓷瓶里流出的绿色汁液渗透到慕诀的伤口之后,那大大小小的口子竟神奇地迅速愈合了!狄风合上瓷瓶,一脸得意的看着萧智。
“真厉害啊!那慕诀将军是没事了么?”青禾瞪大眼睛看了看慕诀又看了看狄风。
“当然有事!我只不过是将他的伤口表面上愈合起来罢了,至于这完好无缺的皮肤之下,还是和你刚刚看到的一样!”
“那这除了好看一点外,还有什么用?”青禾不解。
狄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的确是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是这么坚毅英俊的将军,带着那一身伤口实在是太触目惊心,就算死,也要死的好看一点!”
“你才会死呢!”萧智将狄风往一旁推了推。他刚刚还百感交集于狄风既然能够在天际之谴下愈合伤口,没想到依旧是小聪明罢了。
“那……这个小瓷瓶能治好我脸上的痘痘么?”青禾虽觉得眼下这光景自己问这个问题多少有些不妥,不过她实在是好奇。
没想到狄风倒是十分积极,“你这个根本用不上这小瓷瓶。呐,给你一瓶保养容颜水,哪里不好了就涂哪里!”
青禾瞄了一眼萧智,然后立刻将那琉璃瓶放到了自己的袍子里,萧智假装什么也没看见。他听到保养容颜水,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节骨眼了,青禾竟然还想着脸上的痘,果然是关键时刻添乱的。
而宏烟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小花妖的智力,也不知道是怎么就能幻化成人形的!
“你们要是没什么用,就赶紧离开这里吧,至少给他留个安静,等到你们有了解决之道再过来!”宏烟对狄风他们说道。
“你是慕诀将军的谁啊!吩咐的这么理所当然。这里是哀乐,不是你主人语妃的往生!”青禾自然立刻跳出来反驳道。站在她身旁的萧智和狄风冷眼看着这一袭红色烈焰袍子的主人,那跋扈的模样,实在是不讨人喜欢,更何况,青禾说的没错,对于慕诀的事,她凭什么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呢?
宏烟却也不生气,只淡淡回道:“如今我虽不是慕诀的谁,但今后。我终有一天会是他的妻子!”她从小便被语妃领养,身份虽一直显赫,但她自己清楚这背后的隐忍付出,甚至被逼妥协和被利用。她也一直都不曾违背语妃,但唯独事关慕诀,不能迁就。
作为语妃傀儡的千年神术修行之路,早就炼就了她一颗坚硬无比,甚至嗜血为性的心,那往生。她找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直到慕诀的出现。
往生在混乱之际,复央临危受命的第一将军,慕家虽世代忠良,可是权谋之间,即便天际,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放过时值少年的慕诀。彼时他是往生英俊好看的少年将军,背后是受臣民敬重的慕氏家族,若小心翼翼守着上一辈留下来的功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当时的复央未满登基年岁便仓促登上王位,那时候的央王还不是后来往生臣民心中理想的王者模样。
往生的王者有复恒这个珠玉在前,复恒爱戴子民,深得臣民之心,谁都不愿意相信他的孩子能学到他的皮毛。
这样的光景下,慕诀却硬是替复央杀出了一条光明之路,百年间征战了数百个小国,要么是收服,要么是大获全胜,要么是拼死抵抗,却在危难之际,险胜敌方。700多年的将军生涯,从第一战开始都是绝对前锋,天际常胜将军的名声因此而来!声名赫赫,军功卓著之时却请命去往边界,一守就是多年,边界从此安宁,往生再无战祸,每一份安乐祥和下都有慕诀将军的骁勇传说在其中。
这样的男子,光是听说,就让宏烟觉得倾心。无论往生亦或天际,倾慕慕诀的女子不在少数,做出大胆举动的也比比皆是,可这将军偏偏丝毫不近女色,平日里更是除了边界基本没有其他现身的可能。边界是何等地方,往生将士的集聚地,天际最单调苦寒之地,即便倾慕他的女子愿意,却也终究不成体统。
如此铮铮铁骨,宏烟虽不似那些女子疯狂直白,却也早就倾心不已。只是四方牢笼、往生池边,处处都不难看出,那一向对女子淡漠的将军,竟爱上的是复央倾心的神明,如今哀乐的王后,曾经盘旋殿的主人,复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