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聪明,猜的自然没错!你如今想问我,何苦要这么做?”复恒往卿空的方向走近一步。
卿空只将手握的更紧,只听复恒继续道:“你向来对王权之事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了解我为何要如此做!可是央儿却不同,所以他才能早在你之前便想到我的身份!”
所以在后殿内,复央才会一时情急,让卿空不要多插手王权之事,一旦她放心不下哀乐,放心不下往生的将士们,那边界她一定会来,此时,复央担心的都发生了。复卿空见到了复恒,亲耳听着复恒是如何一步一步为了王权精心算计,步步为营的!
所以复央才会叮嘱萧智,千万不能让卿空来边界!
“你一旦放不下央儿来往生,那么对于往生而言,你便是牵制哀乐最好的筹码!”复恒淡淡说道。
记忆里几乎给了她一切繁华荣宠的爹爹,竟是这样概括她的么?筹码?多么讽刺,又多么贴切?
“以你为质,元亦自然会乖乖的替往生将士们疗伤,甚至为了兑现你的承诺,牺牲仙躯,也要用神术和除忧草救我往生将士!此情此意,若没有你,如今这番局面绝不会这般迅速!”复恒此言一出,这哀乐士兵皆是一惊!眼下局面,突围已是侥幸,他们的亦王仙躯竟还有损,他们怎能活着出这阴阳池?
往生将士们也都诧异地冲复恒看去,仿佛一时没明白他此言何意!或许只是不想明白罢了!他们皆是慕诀一手培植,效忠央王,对复恒虽无太多情义,可是让他们心悸到无数日夜无法入眠,甚至不敌袭照国残兵的奇怪伤口,竟是自己国度的老王者一手筹谋,救他们与水火的竟是哀乐王者元亦!
即便卿空撒了谎,可是终究是她的计谋让他们击退了袭照国,不至做亡国将士!或者。一切不过皆玩弄与复恒的股掌间罢了!
“所以看似一切皆冲着往生而来,实则是要对付哀乐!细小伤口,类似天雷针复发不过就是要借此削弱元亦的神术罢了!为了万无一失,在将士们身上动手脚。彻底让元亦的神术无用武之地,而万千将士除了要神术输送,哀乐的除忧草更是在此次近乎耗尽!由此你便可断了他们的后路,就算哀乐有谁侥幸逃脱,没了除忧草的救治。也会万般折磨而死!”卿空希望她说的这些,复恒都能反驳,肯定是有哪里错了!
可是复恒浅淡的笑容正证实了她所说都属实!
“所以围攻哀乐的四小国也是你亲手培植?”卿空一字一句清晰问道,可她脑中却已恍惚,仿佛此时向复恒问话的另一个人一般。
“何止围攻哀乐的四小国,这如今十国,皆是我往生军力!”复恒此话一出,十小国皆整齐面对复恒,那军列刚好将哀乐割除在外,一时之间。各小国皆褪去各式军服,黑色的将士袍将哀乐的白袍显得尤其突兀又孤单零落!
“复卿空,我说过,这天际叩拜,诸神之上,对于我往生本就是寻常!看我济济将士,再看哀乐寥寥残兵,我往生军力却不仅于此!袭照国依旧是书籍中记载的消失了亿年!攻打往生的那个袭照国,只是我构造的袭照国罢了!我往生王权,岂只能构造一国?这天际诸国皆是我往生的!”复恒振臂一挥。万万将士一呼即应,白茫的风雪地里第一次这般人气鼎盛,又这般寒凉逼人!
卿空直直地看着复恒,是记忆出了偏差。还是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时他依旧是那个将她抱在胳臂上的爹爹,无论她要什么,他都能满足!700多年的囚禁,她不恨往生的原因,怎会如今竟变成利用自己而歼灭哀乐。一统天际的幕后黑手?
她脑中不断浮现700多年前那个夜晚,语妃说她谋逆,窥探往生王权,下令将她永世囚禁!盘旋殿下,本是她的宫殿,殿前士兵将她押解之时,她却毫无还手之力,她除了能控制千颜生死,连怎么掌控它都不得而知,如何和神术修炼得当的殿前士兵抗衡?
宏烟一口咬定,复央站在语妃身后不发一言,她想着的是:爹爹呢?
爹爹呢?爹爹若在,谁敢这般对她放肆!她担心她的爹爹是不是也遭了语妃的毒手。700多年来她一直都在等爹爹再次出现,700多年来从未想过要忘记他,从四方牢笼出来后,从未放弃找他!
原来被永世囚禁之时,她的爹爹其实早已布好局,只在背后等她进入陷阱?那700多年的囚禁于她是煎熬,于爹爹而言,是不是都算太短?所以他才要费尽心思让复央和她分离,所以才要利用她哀乐王后的身份,助他一统哀乐!
爹爹都能待她如此,那复央呢?知道么?是帮凶么?这往生,她究竟还能相信谁!
“爹爹若想统一天际,何不凭着男儿手段争取?他日天际若真到了往生之手,爹爹就不怕天际神明诟病么!将往生万千将士的性命当作儿戏,危难关头只想着自己一统的利益,丝毫不顾将士们的安危死活,往生将士的性命竟要哀乐王者元亦出手相救!爹爹在位之时受尽臣民拥戴,如今竟无耻到这种地步么!”一向神色淡漠的她早已红了眼睛,颤抖的声音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
她终究不是700多年前的孩童了,惊慌失措的模样只能一次!将她捧于手心的爹爹已经背叛了她,她必须靠自己来理清这一残局!
“哈哈……到底是长大了!竟一点都不像我的卿空!”复恒放声大笑道,“男儿手段?卿空觉得光明磊落才是男儿手段?王权之上,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