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就想想,过过干瘾,不会真的去做,不然她真的可以自己回四方牢笼里了,跟在卿空身边久了,这点脑子她还是有的。
她在河边不知道纠结了多久,纠结到直接在河边的草丛里睡着了。醒来时看到的是冲她一脸傻笑的昔渊,那笑的真心要多傻就有多傻,青禾直接吓得坐了起来,“干嘛笑的这么夸张,你还有心情笑!”
“怎么没心情笑了?”回话的昔渊一口酒气,在青禾身边坐了下来,青禾则故意往旁边挪了挪,以免被他的傻笑传染。
“卿空要是成为不了往生的王后,全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一把火能被语妃利用成这样……而且,我还连累了你,央王那是还没空处罚你,你是帮凶,到时候……”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昔渊直接摆摆手打断了青禾,“央王对卿空,那是喜欢到快不像他自己了,就算现在他不能立卿空为后,但这位置也只能是卿空的,700多年了,他们都能等,还会在乎这几天?至于我,没有你这把火我也干了不少让央王头疼的事,小惩罚总是会有的,不就扣点银两么,我可以自己变啊!这些都是小事,我其实……是来找你陪我喝酒的!”
“嗯?那酒呢!”听昔渊这么一说,青禾心情瞬间大好,于是理所当然将重点放在了酒上,可昔渊两手空空,哪有什么酒壶。
“这不……我喝大发了么,可能……把酒壶落在了哪里……也说不定,哈哈……”昔渊挠挠头,觉得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了。
“哦!”青禾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于是只能坐在草丛里继续发呆。
昔渊其实根本就不是来找青禾喝酒的,他在大殿上看着慕诀孤单的背影突然想起了青禾,想问问慕诀知不知道青禾在哪,估计是酒喝太多,他醒来时慕诀早就不在了,他本来打算拉着慕诀一起来劝劝青禾,告诉她慕诀之所以责怪她不过就是因为太担心宫主了,可至于为什么安慰青禾非要拖上慕诀,以及慕诀不在他要撒谎自己只是来找她喝酒的,他也觉得奇怪,却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所以此时他也只能陪着青禾一起在草丛上发呆,一直到日头沉下,星河铺满黑色的天空。
而这几日在往生吃喝酣畅的众将士们在各自回国的路上,却都遇到了身穿白衣的哀乐使者,哀乐国盛产除忧叶,能治疗深入骨髓的刀伤剑伤,这除忧叶对于久战沙场的将士而言,比各种瑰宝都来的重要,可除忧叶在哀乐国虽常见,在天际却无其它地方可以寻到,所以往年各国将士都会进贡各种珍奇异宝,最得哀乐国王元亦欢心的小国便可得到除忧叶。
此次哀乐使者拦下他们并没有其他交代,而是将三片除忧叶交到他们手上,叮嘱他们这是复卿空所赠,四方囚徒虽依旧关押在囚牢里,但将士们辛苦,这除忧叶是他们应得的。
将士们自然也不会多问,这哀乐国之宝却是以往生复卿空的名义送的,可见这也是在告诉他们往生和哀乐的关系和睦又相助,天际两大强国联手只为护那一个小女子,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去为难。
元亦倒是有心了,看来这复卿空到底是不是往生的王后还真的不好下定论。狄风接过除忧叶谢过使者后想到,那娇媚的眉眼显出了一丝笑意,一直相安无事的两大国竟同时为了一个女子用尽心思,倒是十分有趣。
等到众将士一个不落的都收到除忧叶后,使者集合在哀乐国大殿外向元亦复命,那穿着妥帖白色王袍的主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身后是威严丝毫不逊于往生盘旋宫的白色欢忧宫,建立在高达万尺的悬崖之上。
悬崖下摘了大半的除忧叶依旧繁盛的生长着,嫩黄的枝叶点缀在大片的白色里,温暖又明亮,就像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他大可不必站在背后默默地帮她,眼下的局面,他比复央更有利,若他向往生提亲,不同于复央的臣民反抗,小国来战,他迎娶卿空只会是往生和哀乐强国联姻,天际共庆的局面,复央也大可说是700多年的囚禁只是一场误会,语妃想必也不会再从中阻拦,他能给卿空700多年前荣耀的身份,许她安乐的一生。
可就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她,是在她光芒尽失的囚牢前,看着她面无表情,心如死水的模样,看着她漫不经心一点一点参透神术的认真,他才更加知道,复央之于她,是何等重要。
如果现在他用形势来为难复央,那不是与往生为敌,而是与卿空为敌,他便是要生生将她从最重要的人身边剥离,更何况他是哀乐国的王,最善读懂人心,卿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除了感谢和囚牢前的那份熟悉,并无其他。
她救过他,什么都无求的模样将他从那段时间的深渊里拉了出来,尽心照顾他,甚至教会了他如何驾驭千颜花疗伤,而他至少做到了让她不讨厌心存感激,更何况他和复央一样,希望她是自己的王后,如今复央的局面那般棘手,他实在是没必要站在复央的对立面让她排斥自己。
如果他猜的没错,复央之所以拖延了立后的时间恐怕不仅仅是因为语妃从中作梗,天际之谴的威力他不得不忌惮。
复央灭了四方整国,天际之谴一旦降临,复央必会遭受天雷凌迟之苦,说是凌迟倒是有些仁慈了,凌迟只伤身体,可天雷之下,神术尽毁,以平凡之躯受蚀骨之痛,身体发肤表面看不出一丝伤痕,内里实则溃烂愈合再撕裂了几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