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复卿空!”卿空对看向自己的元亦嚷道。
“为什么?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元亦刚刚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现在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卿空。
她对他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表现淡漠,却唯独对这名字紧张了起来。
“不为什么!好好讲你的故事!”
“故事?”也对,对于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的卿空而言,那的确就是个故事而已。
既然如此,故事当然要继续讲完,“也许是不甘心,明知冰峰毒没有生还的可能,我却还是撑到了四方牢笼,碰巧,是在囚禁你的牢笼外。”
“冰峰毒的确没有生还的可能,服毒者会因为忍受不了浑身刺痛而疲累至死。不过当时你的求生yù_wàng真的很强,冰峰毒都已经从内渗入到了皮肤,你靠着千颜竟也撑了过来!”这些时日,萧智没少向卿空普及制毒的医理。
“或许不仅仅是千颜。如果不是你领悟神术的速度之快,之后又不遗余力的耗费神力救我,我未必会恢复的那么快。更何况……”元亦说到这里竟笑了起来,“更何况你那么不冷不热的样子倒是和其他神明不一样,反到让当时心灰意冷的我很放心。凭你的领悟力,要是早早的练习神术,怎会是当时那般什么都不懂的模样?这样不思进取的神明,竟会被关押在只囚禁天际叛国悖逆等大罪的牢笼里!”
或许正是卿空当时什么神术都不会却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让元亦笃定,她想必也是被其他神明所害,盘旋宫的宫主,即使远在哀乐国,她的盛名元亦也早有耳闻。
不是复恒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因为什么神术高强,可一出生复恒就将象征王权的盘旋宫赐给了她;每年她的寿辰,复恒都会想尽心思替她举办,往生举国同庆,只是为了一个小姑娘的寿辰。
而本该受尽荣宠的复央却不敌她一半。元亦初见卿空时,她虽经历了四方囚禁,虽也聪慧防备,但那股稚嫩单纯之气无不彰显着当初被保护宠爱的痕迹。
后来却被关押在这永远都出不去的牢笼里,是该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惶恐,也就是那一瞬,元亦觉得,他和那个看似神情淡漠,实则心无杂念的卿空同病相怜。
“不是正在说你,扯到我这来干嘛!”对于为何会被关进四方牢笼,那700多年前的噩梦,卿空不打算再重温。
“是!”元亦轻笑着继续道:“冰峰毒悉数解清,神力也慢慢恢复之后我便离开了四方牢笼,我不是囚徒,离开的虽算不上顺利,倒也没什么大碍。”离开四方牢笼前,元亦曾问过卿空,要什么作为她救他的回报,卿空自然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元亦其实就是为带回卿空做个铺垫,卿空对此拒绝的十分干脆,她宁愿守在这四方牢笼里,也不愿跟元亦一道出去。
当时卿空的神术比元亦还要强上几分,四方牢笼也锁不住千颜,她若想走,岂不简单,之所以用大好时光在这失去自由的囚牢里虚耗,无非就是那么点执守罢了。她要等复央羽翼丰满之日来救她。
元亦此刻巧妙地避开了这些,卿空自然不会主动提起。
“哀乐国自然一片混乱,韩桑在短时间之内也只能以亦王外出有事,暂代治国之职的幌子来掌控大局,他还要等待时机成熟,才能取而代之。所以我再登王位也没多大阻碍,韩桑即使再受爱戴,毕竟君臣有别,他除了惊讶,自然也没什么对策!恐怕他也只能顾着惶恐了!我的神术早就在他之上,冰峰毒我都能化解,他自然不敢轻易试探!”
那时候对韩桑而言,只是一场早有答案的死局,他能等着的只有元亦的判决!
“他没想到的是,我不仅没有追究冰峰毒之事,反而比以前还要重用他,哀乐国上下,臣民之中,盛况无人能敌!而哀乐后宫之内,没有谁的荣宠能有韩莲的万分之一!”
冰峰毒根本无源头可查,和卿空中毒的棘手颇为相似,元亦若是当时处置韩桑,初登王位,韩桑的权势遍布喜乐大殿,王位的动摇可想而知。
既然没有证据,那他就干脆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看韩桑到底能筹谋到何时!“你是在争取时间,稳定喜乐大殿的局面,等到时机成熟,再对韩桑下手。”卿空看着已经淡下去的满月,看来,深夜即将结束。
“不错。”元亦答道。
“可你不怕你不追究,他们耿耿于怀么?下毒害亦王,却不用承担丝毫责任,这700多年对于他们何尝不是一种煎熬?你王权根基越是深厚,韩桑的危险就越重。并且他根本就挡不住你越发深厚的根基,如你所说,君臣有别。”哀乐虽以强者为王,但一旦认定的王者,哀乐臣民自然也会尽心守护。
“当然怕,这700多年来,我、母后、祈儿,没有一日一刻不防着韩家的。”元亦回答道。
即使韩莲依旧有着宠妃之名,即使韩家依旧风光无限,可是嗔痴殿内早就被元亦布上了障眼法,韩莲也只能住在韩妃宫,那一口元亦最爱最信任的清茶,也从此不再碰上一滴。
700多年来梅太后每年的寿辰,不管韩莲如何精心准备,在无人看到的地方,都会被销毁在某处。
就连不谙世事的祈公主对韩家也是百般提防,只是如此人前人后的差别,韩莲又怎会没有觉察?
“就算你和梅太后的提防再掩人耳目,祈公主总是表现出来的,更何况,当日莲妃跟我说起过嗔痴殿内的障眼法,她成年后便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