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鲜卑人?抬起头来!”那个洪亮地声音命令道。
毕兹艾不敢抗拒,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只见前方站立着数十名汉军,当前一人疤面浓须,眼睛放着精光。他身上的皮甲上印着一支展翅高飞的雄鹰。雄鹰之上是三颗闪闪耀眼的银星。
毕兹艾大惊,这人地长像与拉原描述的疯虎分毫不差,难道他就是疯虎?惊吓过度的毕兹艾,几乎昏厥过去,身子一软又瘫倒在地上。
“没有用的东西。鲜卑人都是没用地狗!”先前拖他地那名汉军军官,见状用脚踢了一下毕兹艾,破口大骂道。
“行了,吉元。别打他了。”汉军上校及时制止住高朔的殴打。又对毕兹艾说道:“抬起头来,我有话问你。”毕兹艾艰难地抬起头来,但是他不敢再去看那名上校,目光无神地在他身上地皮甲上移动。
“说,你来突忽是运送什么货物。突忽人怎样付款给你地?”
“回将爷的话,小人一直为突忽人提供食物和牛羊,换取突忽人的铁矿石。”毕兹艾老老实实地回答。
“和你同车的那人是谁?”
“回将爷,他叫拉原。”
“他是负责你交易的突忽人官员吗?”
“不是。这是我们的右贤王的客人。这次他跟随小人一起返回突忽。”
“哦?鲜卑右贤王的客人?”那名上校像是感到很意外,立即吩咐刚才地那名军官道:“吉元,去将拉原带来。”
“是!”名叫吉元的军官领命而去。
“你在鲜卑像是比较有地位?右贤王的客人,也能放心地让你代为护送。你是不是鲜卑国的官员?”
“小人经商十余年,从未做过官。这次小人出来的时候,正值右贤王要送拉原走,所以才交待与小人同行。让小人一路上照顾他。”毕兹艾这时才恍然醒悟,原来右贤王不派官府人员出面与突忽人交易。就是担心汉军将他们拿获。此事如果被汉朝廷认为是鲜卑在帮助突忽人,就有干涉汉帝国内政之嫌。恐怕还会引发战争。
想到这一层,毕兹艾极力否认自己与本国官府有联系,只说整个商队都是自己地。这时拉原被拖到毕兹艾的身边,那名军官也未再问讯下去。转而仔细地打量起拉原来。
这时拉原已经醒来,嘴里呜呜叫着像是在咒骂,挣扎着想起身扑向那名上校。不过拉原被两名汉军摁着,不能动弹。他全身是血。披头散发。犹如恶鬼俯身。
“这是怎么回事?”上校问道。
“发现这小子的时候,他正准备自杀。被我们用弓箭射穿了手。我们抓他的时候,他又咬断了自己地舌头,不过没有死成。”
“你很硬朗,是条汉子。”上校走到拉原的身边,对他说道:“拉原?我想这只是你的化名吧。我现在很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传令,任何人只要说出拉原的身份,就饶他一命。”上校对自己的部下下令。
“将爷,将爷,我知道,能不能饶我一命。”毕兹艾慌忙爬到上校的脚下,抱住他的大腿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不知道吗?怎么转眼又翻供了?分明是说谎!奸佞小人,实难相信。”上校一脚将毕兹艾踢开,怒声呵斥。
毕兹艾不顾疼痛翻身起来,从怀里掏出拉原给他地令牌,说道:“将爷,我的确不知道拉原的姓名,可是我知道他的官职。他给过小人一块牌子,说是他的令牌,上面有他的官号。”
有人从毕兹艾的手中夺过令牌,递给那名上校。上校拿在手中,低头看去。拉原见毕兹艾出卖他,朝毕兹艾发出阵阵嘶吼,两眼冒火,死死瞪着毕兹艾。如果不是被汉军摁住不能动弹,可能早已扑到他的身上来撕咬他地ròu_tǐ了。
毕兹艾现在只想保住自己地性命。哪还管得了拉原的死活。毕兹艾没有理会一旁拉原地反应,一门心思紧盯着上校的脸孔,唯恐他露出不满意的神色。一直到上校脸上露出笑意时,毕兹艾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失敬,失敬!原来是突忽的四王子殿下啊。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疯虎。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我和你的兄长高照山,也就是现在的德公阿巴贡殿下是同窗好友。此时能遇到老朋友的弟弟。我真地很高兴啊。”疯虎满面春风地对拉原说道。
“阿巴迨,英侯殿下!之前我的部下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你失礼了。我现在为部下的无礼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马上命人为你包扎伤口,给你准备一辆马车,一路上你会不再受罪。放心吧,看在你兄长的面子上,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今后我的部下绝对不会再对你无礼。”疯虎对阿巴迨说道。
阿巴迨根本不相信疯虎的话,根本不领疯虎地情面,张口向他吐了一口血水。疯虎反应灵敏,侧身闪过,又制止住了想殴打阿巴迨的几名骑士。疯虎似乎对阿巴迨的过激反应并不在意。仍是神色从容地对阿巴迨说:“你伤势很重,脾气自然不会好,我可以理解。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
接着。上校又传令身边的骑士,将阿巴迨搀扶下去,好好疗伤,不可怠慢。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