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纵身跳下马背,掏出怀表看了看,道:“不错,还未到十五分钟。有没有遇到麻烦?”
邓三耀道:“没有遇到麻烦。一切顺利。”
张锐满意地点点头,快步走向马车。陈玉童也踩着踏板走了下来。张锐笑着对他说道:“请吧!玉童兄。”
陈玉童看着邓三耀,也对他点头致意。他原本不相信邓三耀能在短短的十五分钟时间内,将这么棘手的事情处理好。
刚才张锐自信满满地说,到达时此事必定已经解决。可是陈玉童却一直惴惴不安,担心到这里时见到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如果出现这样的局面,陈玉童可就进退两难了。不管不问吧,身为此地地父母官。不管就是失职;处理吧,一边是张锐的亲兵,一边是三江门的弟子,不管双方谁先动手,处理起来都很棘手,再怎么小心也会得罪一方,甚至两头都不讨好。
到了富春楼前,陈玉童看见虽然这里挤满了围观之人。但没有发现有打斗的痕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了,心情也放松下来。他暗自好奇,这个样貌平凡的邓三耀是用了什么道法,不费吹灰之力就叫这些平日在商州横行霸道的三江弟子俯首帖耳,乖乖听命?
此时。陈玉童也对张锐有了新的认识,从部下地行动中,就可以看出长官的带兵风格。邓三耀办事雷厉风行的作风,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张锐怠3掠裢感觉张锐既是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陈玉童与张锐相互谦让着,一先一后进了酒楼,邓三耀也紧随他们身后。在远处观望的贺金龙,偷偷地擦着汗水。他虽然不认识张锐,但是对陈玉童还是非常熟悉的。
贺金龙平日在门内也分管着募捐之事,为了此事经常去郡府衙门与相关官员汇报情况。尽管没有与陈玉童说过话,但也时常见到陈玉童。刚才陈玉童下马车时,贺金龙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名浓须疤面地大汉身材魁梧、气度非凡。虽然穿戴朴素,也没有亮出他的官职爵位,可仅凭他能宴请郡守,有世子做手下,其身份地位之高不难想像。
贺金龙还是有点头脑之人,他将自己听说过的汉军军官挨着个的比较,眼前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出大汉是何许人也了。心想。这疯虎不是还在前线吗?怎么会来到商州的?幸好自己没直接撞在他地手里。否则后果难以想象,闯下的祸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解决。
贺金龙正想着心事。听见背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金龙,来者何人?”
贺金龙闻声知道是师傅亲自驾临,赶紧回转身。只见王秉真带着几十名三江弟子如旋风似的冲来,转眼已经到了贺金龙地身前。
王秉真高声怒喝道:“金龙,你看清楚没有?是不是假冒的爵位?”
贺金龙压低声音说道:“师傅,小声些,莫要被人听见。”
王秉真怒容满面,仍然大声嚷道:“我就不信今日有这么多爵爷大驾光临商州,必是假冒!今日定将他们拿下送交官府。敢跑到我们商州行骗撒野,奶奶的,胆大包天!”
贺金龙刚想说明此事的原委,就听富春楼内传来一声历喝:“无知之徒,只管来楼内拿我!”
这一声如巨雷一般,在众人的耳边炸响,震得贺金龙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摇晃。王秉真正要出言,贺金龙一把拉住他的衣衫,低声说道:“师傅,不可冒失。此人乃疯虎!”
王秉真听见对方是疯虎,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疯虎何人?帝国之内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用说安渡桥之战,也不用说夜袭突忽人楚河营垒,单是听一听疯虎在草原上地疯狂行为,就连自认心狠手辣的王秉真也感到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十几个部落,数万男女老幼,被疯虎一声令下,就斩杀得干干净净,连未满月的婴儿也没留下。这样血腥之事有几人敢做?仅此一事就充分证明,疯虎人如其名,凶狠残暴。冷酷血腥。
不仅仅是突忽人害怕疯虎,大多数帝国居民也害怕疯虎,不少老百姓已经视其为洪水猛兽,还拿他吓唬自家不听话的小孩子。
王秉真对疯虎的家世略知一二,知道他是胡公家族弟子,被授予帝国子爵爵位,更是皇帝的侄儿。无论那样都比自己高贵上许多。对这样既有身份地位,又凶狠残暴之人。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招惹。
王秉真此时后悔不迭。自从成为了朝廷大员的门人后,他一直诸事顺利。加上在商州这个贵族稀少的小地方,平日已被人阿谀奉承惯了,连本州、本地地官员们见到自己也客客气气地。
居移气,养移体。渐渐地,王秉真的心气儿也高了,心态也傲了。仿佛自己真地是世家贵族成员,对大家的恭维迎奉也习以为常了。尤其是今日。众多前来为自己祝寿的宾客,居然被赶出了自己包下的酒楼,真乃奇耻大辱。情急之下也没有问明情况,就冒冒失失地带着人前来兴师问罪。现在可好,一脚踢在了铁板之上。对方不是善主。现在该如何下台?
贺金龙看见邓三耀带着几名汉军走出楼来,径直奔向他们站立之处。担心王秉真不知深浅,连忙低声对王秉真说道:“此人乃是英烈侯家族的世子,师傅您要小心回话。”
话语刚刚说完。迎面而来地邓三耀喝道:“哪个无礼的家伙,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站在你面前,尽管上前拿我!”
王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