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也不再客气,直接问萧禹道:“萧兄,你是吏部的人,验封司的官员,你可有熟悉的?”
萧禹的反应不慢,立即明白了张锐的意思,说道:“验封司的郎中胡大人,也是咱们帝大毕业的老学长,我与他也有些交情,只是事情不是全由他说了算。上面还有吏部尚书、大司徒、丞相,别的不说,最后那一关,你也过不了。”
张锐的本意是想通过验封司,尽量把自己这次的封地安排到好一点的地方,他担心又封给他人烟稀少的地区。可是经萧禹一说,他有些丧气了。高颖正在想法设法整自己,这次如果证据落到他的手里,自己就是落入虎口了。
萧禹见他有些沮丧,又说道:“你的运气一向不错,也许这次会给你分到一处不错的地方。”
张锐见他说话的时候,给自己递了个眼色,明白萧禹有办法,只是这里人多,他不方便说。于是转移了话题,不再提这事。不久,许士基和几名亲兵把买来的酒菜端了上来,张锐热情地邀请萧禹等人入座。
张锐为官这么年,深知关系的重要性。特别是这些帝大学友的关系,更不能丢掉。现在毕业才十余年,这批人中的佼佼者已是三、四品官职,可见再过十年,成为一、二品大员也是大有可能。维持友好关系,也就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路。
而且这种友情更容易持久。因为他们自幼相识,又不在一个部门中任职,所以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友情容易保持下去。像张锐后来结交的刘武周等人,他就不敢保证能一直维持密切的友情关系。因为与刘武周等人的关系,是建立在彼此利用上的。如果有一天,发现对方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难保不会翻脸。
萧禹等人也有类似的考虑,今日来也纯粹为了联络感情。心情很放松,说话也很随便,像是又回到在学校里一样,相互开着玩笑,争先恐后抖落对方在学校里的糗事,十分畅快。
这顿酒下来,已是三更时分。虽然几人都没有醉,张锐还是坚持要送他们回府。最后一个送的是萧禹。萧禹见身边没有旁人,低语道:“三郎,你与丞相作对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张锐道:“不是我想与他作对,是他在逼我。接到一个叛匪的伪造信,就非要查到底。我听说,李兄回来后,他又在内阁中提议再派人去重新调查,明摆着是在怀疑李兄与我串通一气嘛。操!我与他又没有夺妻杀子之仇,犯得着如此来对付我吗?”张锐越说越生气,最后狠狠地骂了一句。
萧禹劝道:“高丞相大概是做御史大夫做久了,所以无论对待任何事,都带着怀疑的态度。反正你也没有做过,还怕他查?他要查,你就让他查好了,查不出来,也可以还你的清白。”
张锐暗道:让他一直查下去,事情迟早要暴露。我已在皇帝那里下了他的烂药,如果太尉那边再有行动,他的丞相之位就难保了。这些事情不能对萧禹说,只好摇摇头不说话。
萧禹见张锐不愿多谈这事,便把话题转到封地上道:“现在朝廷有规定,封地一律不能在繁华之地,所以好的地方,你得不到。不过次一点的地方,还是可以挑选的。”
张锐心道,自己挑总比他们胡乱安排的好。对萧禹道:“那就麻烦萧兄帮我问问,封地都有那些?”
萧禹想了想道:“这样吧,明日你安排一处地点,我把胡大人约出来。你对他当面问他,怎样?”
张锐欣然同意,说道:“那敢情好。明日小弟去江海轩订一桌酒菜,宴请胡大人。”
第二天,张锐下午早早的就去了江海轩,定了一桌最好的酒菜。晚上,萧禹带着一人来到酒楼,张锐的亲兵立即带他们进入包间就坐。
萧禹为张锐介绍跟来的那人:“这位吏部验封司的胡大人。”
张锐看去,只见对方五十多岁,一付书生打扮,大冷的天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手捋着胡须看着自己,站姿端庄,显得格外文雅。张锐连忙行礼道:“晚辈张锐,拜见胡大人。”
那人伸手扶住张锐道:“在殿下面前,那里敢称什么大人。在下胡裕,痴长了殿下几岁,如不嫌弃,兄弟相称吧。”
张锐很欣赏他的风范,也想结交与他,就爽快地答应,说道:“那好,小弟便叫称你胡兄。不过胡兄也别再叫什么殿下,可以与萧兄一样叫小弟三郎。”
胡裕拍着手上的扇把,对萧禹道:“我仰慕三郎威名已久,能与三郎相知相交,全靠老弟引荐。”
萧禹笑道:“胡大哥,你不知道吧,三郎也是对你仰慕已久。”
“哦?三郎也听过愚兄的名字?”胡裕深感惊讶,转头望着张锐问道。
“胡兄是766年的状元,而且也是在刘老先生座下读书。小弟曾多次听刘先生提起过胡兄,所以很早就想见见胡兄了。”刘自清从未没有对张锐提到过胡裕,这些事情都是萧禹告诉他。不过他进行了艺术加工,面不改色地编造得跟真的一样。
胡裕闻言动了感情,对张锐、萧禹说道:“恩师当年不仅细心教导我,而且过了这么多年,他还一直记得我。我……我却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望过他老人家,说起来真是惭愧啊。”
张锐劝慰道:“其实他老人家并不在乎,我们是否经常去看望。只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