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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门神

汉元789年7月26日晚,大约凌晨1点,平济城内悄无声息。家家户户的大门外都挂着红色或白色的灯笼,灯光昏暗,随风在屋檐下摇摇摆摆。一些立柱、棚架在昏暗微弱的灯光照印下,拉长着影子,缓缓地摇摆着。

城里的多数街道和胡同又长又窄,里面更是显得阴森可怕。街面上没有一个人在走动,就连平日在街面上走动的报时人和巡夜差役,此时也不见了踪迹。各主要街口都可看见用木板支立成的布告栏,栏板上贴着大幅严令传播妖言的告示。

此刻如有不知情的外乡人到来,他们的第一感觉,恐怕是自己误入了鬼域。席织妖的传说,使全城人整日整夜都处于恐惧状态。

席织妖的流言越传越快、越传越广,整个郡府的所有府城、村镇现在都出现了类似的传闻,就连周围的几个郡也开始了这样的说法了。

这样的传言入人耳、再出人口,恐怖内容也更是添油加醋,越传越玄乎。从最初的飞帽子进家咬人开始,到现在,已经变成身高三米、四头八臂、青面獠牙的怪物,而且是专吃貌美女子和小孩子脑水的恶魔。

城中有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家,更是终日惶惶不安。一些富裕点的家庭甚至还专门从吉州聘请镖局的镖师来守护家院。一到夜幕降临之时,城内各户人家如临大敌,男人们手持兵器,小心戒备,不敢有一丝松懈。

不过此刻城里也有地方例外,在府衙的庭院中,正摆着几座酒席。数人坐在席间,周围站立着二三十差役和武士。

席前一歌妓正用象牙板轻轻地点着板眼,婉转低唱。歌妓的技艺颇佳,歌声细如发丝,似有似无,袅袅不断。

席间主客也表现各异,有的心不在焉、有的神色不安、有的呆呆出神。只有一位是神色自如,握杯于手,双目轻合,脚尖儿在地上合着节拍轻点,模样甚是享受。

待歌妓此曲唱音停落,他便放下酒杯,双手鼓掌起来,嘴里也喝着彩。“好!好!葛大人,您的这名歌妓唱得好!可称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葛大人能得此佳妓真是好福气!”

郡行政吏杜潜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诗句!请问可是爵爷所作诗句?可否将全诗吟于我等欣赏?”

张锐尴尬地干笑了两声:“此诗,乃贱内所作。鄙人是粗人,只记得这两句,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郡监察史伍云启道:“爵爷夫人乃往届状元,自当有此才华。但请爵爷日后方便之时,将此诗抄录我等,也让我等能拜读一番。”

“一定!一定!”张锐心想:我不小心说出了诗圣的诗句,哪敢再将此诗占为己有,就说成是董小意所作,也是权益之策。反正近期就要回军团了,胡乱应允他们也无妨。

在座之人都知道张锐的夫人曾中过状元,但无人提到张锐本人也曾中过探花。可能是张锐的外表以及性格,与他们心目中的高才之士的形象相差甚远,所以自然忽略他曾经也是探花。

葛沮见张锐夸奖歌妓,便起了别的想法。“爵爷既是喜爱此女,愚就将她献与爵爷。她能服侍爵爷,也是她的荣幸!”

葛沮此话,让张锐大吃一惊。他本是真心夸奖歌妓唱功了得,没有半点夺人所爱的想法。而葛沮因他夸奖,便误会他是在索要歌女,张口就要将她送给自己。

这个玩笑可开大。歌妓说是歌妓,其实还不是葛沮的侍妾。先不说葛沮是否是真心忍痛割爱,就算是他心甘情愿将歌妓送给自己,但自己领回家后,该如何对董小意交待?

张锐大笑着说:“葛大人误会了,鄙人是真心夸奖此女唱功了得,并无索要之意。再说,贱内平日醋意浓厚,鄙人实在不敢领受大人的一片好意。”张锐决定借用董小意之名,将此事化解。

张锐的这话,让席上的几人都露出了笑容。像张锐这样直言家中有“母老虎”的人不多,在座诸人即使家中正室也是醋罐子,也不会当众说出。由此可见,这位爵爷是性格直爽,口无遮掩之人。

郡卫高士笑道:“爵爷夫人才貌双全,爵爷自然爱护。不然已爵爷今日的身份地位,就是娶上四个、五个侍妾也属正常。葛大人,既然爵爷不忍伤夫人的心,那么歌妓之事便就此作罢好了。”

葛沮正在尴尬,话已说出,他自然不好再收回。现在有高士为他搭起台阶,当然也就顺势而下。

“爵爷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啊!来!来!诸位大人。请满饮此杯,我们祝爵爷与夫人,鸾凤和鸣,白头偕老。”葛沮高高举起酒杯,向在座之人劝酒。

高士、杜潜、伍云启也纷纷举起酒杯,张锐见已避过这场风波,自是高兴。谢过几位大人的祝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经此风波,席间诸人情绪略微好转。随着张锐不断劝酒,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放松。不一会儿,劝酒让菜之语,猜枚划拳之声,在庭院中频频响起。张锐酒量甚大,又会劝酒,一个小时之后,席上的几位郡府官员,都败下阵来。

张锐也喝得满面红光,脸上的刀疤更是红艳象要滴出血来一般。手捋着颔下胡须,看着醉意已现的几位大人,他心里甚是得意。四个对一个,拼斗下来,还是自己得胜,看来自己的酒量还未减当年。

当年在帝大时,每次和朋友出去饮酒,张锐从来没有被灌倒过。特别是在帝大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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