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线索,那么狐狸的尾巴迟早会露出来。果然,在盘问侧门第二班岗时,一名当值的少尉军官报告了一个重要线索:“报告长官,在下官当值的这两个小时里,并没有见到特别异常情况,只有三辆运送饲料的马车进入了总部。”
答案终于找到了!张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暗喜不已。他在查看李德裕尸体的时候,就发现一些线索。凶手虽然把李德裕的全身上下收拾的异常干净,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他还是凭着耐心、细致,在李德裕的口、鼻中,找到了几根细微草屑。
草屑进入李德裕的口、鼻,只能是李德裕在草堆里呆过。李德裕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钻草堆,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曾经把李德裕的尸体藏在草堆中过。而张锐听到有三辆运送饲料的马车曾进入过总部大院,就立刻有了答案。看来再精明的凶手也会有疏漏,只要细心观察到凶手留下的痕迹,案件就终归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张锐立即派人把六名运送饲料的马车夫押来军法处。当他用凌厉的眼神在六人的脸上来回扫视时,六个马车夫都被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疯虎的大名他们早就如雷贯耳。今日,被他给盯上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出乎他们的意料,张锐扳着脸看了他们片刻之后,突然露出了笑容,态度温和地对他们说:“各位不用紧张,我叫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核实一下情况。只要你们据实回答的问题,我担保你们无事。”
“是,是。我等一定如实回答您的问题!”六名马车夫诚惶诚恐的回答道。
“昨日你们什么时候运送饲料回的总部?”张锐又环视他们一眼后,轻言细语地问道。
“回长官!我等是昨夜十点时回来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马车夫回答了这个问题。
张锐手托着下巴,又问道:“为什么要晚上运送饲料?白天不行吗?”
仍是那个老车夫回答道““回长官!晚上运送饲料是规矩。因为白天总部办公的官爷们太多了,既容易引起道路拥堵,又不雅观。据小人所知,这个规矩已经执行了几百年。”
“知道了。”张锐点点头,故作漫不经心地又问,“你们三辆马车,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事吧?”
在张锐和颜悦色地询问下,老车夫的紧张情绪,逐渐平复下来,手脚也不再哆嗦了。回答说:“回官爷,小人们一路没有出什么事情。小人们八点在城外的仓库中装了车,十点进总部大门,十点半装卸完毕,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不过,张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表现开始严肃起来。老车夫看见变了脸色,又开始紧张起来,心想:如果不摆脱嫌疑,说不定就要吃大刑了。看来,还是要先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才行。
想到这里,他也顾不得同伴了,又对张锐说道:“大人,就是路上曹二虎和郑老四的车子出了点问题,因此我们还耽误了一些时间。”
张锐闻言向曹二虎和郑老四望去。曹二虎、郑老四立刻跪倒在地,申辩道:“官爷,小人的马车真的是车轴出了问题,才在停下来修理了一下。修好后,我们就立即上路了,没有干过其他的事情。”
张锐又露出了笑容,对曹二虎、郑老四说道:“起来吧,我又没有说你们干了什么事,不用紧张。”
曹二虎、郑老四互视一眼,才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
张锐一脸笑容地又问两人:“你们的车在路上停了几次?”
曹二虎结结巴巴地说:“回……回官爷,停了两次。”
“你说,他们都是在哪儿停过?”张锐又转头去问那个老车夫。
“回大人,一回在刚进城不远的北街胡同那儿。因曹二虎他们走在最后,开始我们还不知道,后来发现他们车子坏了,就在前头等了几分钟。第二回是进了总部大门没有多久,他们的车子又坏了,这次我们没有等他们了,就先回了马厩。不过,他们几分钟后也到了。”老车夫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张锐脸上的笑意更浓,接着问老车夫道:“他们的车轴真的坏了吗?”
老车夫据实回答道:“是的,曹二虎和郑老四回到马厩,专门叫小的去看了他们的车轴。车轴上确实是有些折断的痕迹,能坚持走完这趟真不容易。今天,我们正打算要更换那根损坏的车轴,就被官爷您给叫来了。”
张锐听完老车夫的话后,心里更加有了底了。于是众车夫说道:“好吧,对你们的调查就到这儿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谢官爷,小人们告退。”几个马车夫面带喜色地向张锐行礼。
他们转身刚走出几步,忽听背后张锐又说道:“曹二虎和郑老四再留一下,剩下的走吧。”
曹二虎、郑老四闻言顿时面如土色,停下了脚步。其余几个马车夫不敢转头再看,慌忙离去。
张锐走到曹二虎、郑老四面前,对着惊恐不已的二人说道:“放心,我不过是想再单独问你们几句话,只要你们如实回答,也可以象他们一样离开。”
说罢,张锐也不再理会二人。转身走到一边,叫过来副官董淆,低声吩咐了他几句,就自己进了屋。董淆走到曹二虎和郑老四面前,对他们说道:“长官,要一个一个地单独询问你们。曹二虎先进去,郑老四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