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笙歌沉默在那里,久久不语。 夜风一阵阵吹来,两侧的枯叶无力地随风而去,发出挣扎的声音。
经过这段日子,她确实隐隐感觉到步崖对自己有些不同,但她万万没想到步崖会说出这番话。作为局外人,她承认这番话很感人,让她听了有想哭诉的冲动,可是,她不能。
有一个人已经在她心中扎了根,虽然很疼,但已经盘根错节无法拔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答应步崖,这样对他太不公平,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心中有另一个男子存在的时候答应另一人的表白。
思量许久,还是决定拒绝。
再说了,她也从未动过应允的心思。
可是有些人却并不知情。
笙歌还未说出口的拒绝却被林中人打断。
在二人身旁不远处的一棵树轰然倒塌之际,北夜沧绝从黑夜中出现,他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一步步走来,最后倚在一棵树上沉默的睨着二人。
步崖一见是他如临大敌,将笙歌护在身后,壮着胆子问:“三更半夜,魔尊殿下来云麓仙居干什么?”语气很冲,但仔细听里面夹杂着些许害怕。
面对魔族大敌,有几个人是真正不惧怕的呢?
北夜沧绝似笑非笑:“三更半夜,不想本尊却看了一场好戏……”
“笙歌。”他的目光突然攒住她,如鹰一般凛冽的视线,“这是昆仑派的二、弟子吧?”
笙歌略略皱眉,不知道他话中何意。
北夜沧绝信步走来,迫人的气势压向笙歌,他眸中毫不掩饰的嘲讽令笙歌一颤:“本尊依稀记得夜沧绝便是谎称昆仑弟子,当初你爱上了夜沧绝,现在又勾搭上了他,是不是只要昆仑派的男子你都有兴趣?随便让他们亲?”
“你也太不值钱了!”他声音低沉,如黑夜中飘来的幽灵。
笙歌微愣,不明白他为何会说这番话,步崖对自己表白关他何事?何况,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勾引步崖了?
他居然骂自己“不值钱”?
笙歌冷笑,恐怕他真正想说的是“贱”这个字吧。
步崖受不了他对笙歌的嘲讽,出言阻止:“魔尊殿下,请注意你的措辞!何况现在你站在云麓仙居的土地上,已经违反了你当日诺言!”
北夜沧绝淡淡的瞥他一眼:“本尊允许你说话了吗?”衣袖一挥,右手弹出一道光,步崖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定在了原地。
“步崖?”笙歌担忧的看他,见他无法言语无法动弹,只有一双眼睛拼命地使眼色,缓缓意识到这是定身术,怒气噌的上来。
“北夜沧绝你快解开他,我们之间的事同旁人无关!”
“我们的事?”北夜沧绝突兀的笑起来,眼神冷得像一匹狼,“你什么身份,也敢同本尊说‘我们’?”
笙歌满脸厌恶的偏过头去不看他:“魔尊夜袭云麓仙居,便是特意来嘲讽我的?”
北夜沧绝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形绒盒打开,故意让她看到那枚丹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便是本尊来此的目的。”
“这是什么?”笙歌问。九冥草在脑中一闪而过,她随即否定了它,北夜沧绝哪里有那么好心,会来赠送救命丹药?
“这是一粒丹药,能救清虚老头一条命的药。”“啪”的一声,他狠狠关闭绒盒,见她略略吃惊的神色,心中忽然兴奋起来,他勾着一抹笑继续道,“本尊用了你的九冥草,这药给清虚老头凝聚灵力,倒也算是两清……”
瑶华沉睡三百年,全身灵力早已化为虚无,已然是个普通人,然而清虚真人情况不同,他是将灵力度给了笙歌,自身仍有灵体存在只是太过稀少而已。
九冥草具有凝聚神魂的作用,可以让瑶华的灵力从无到有,而这枚由神农鼎炼制出的丹药也具有凝聚神魂的作用,虽然不能同九冥草那样从无到有,但是却可以治疗清虚真人。
笙歌还在微愣中,只听到他说:“不过,本尊以为现在不需要了。”
说罢,北夜沧绝脸色骤变,一双凤眸冷冷地看她,扬手将绒盒丢下山涧,落进无边黑暗,寻不到半丝踪影。
虽然不知真假,但笙歌仍是想要得到它,然而她根本没有能力得到北夜沧绝故意丢弃的东西!
笙歌深深的皱起眉头,脑中混乱无比,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男人,更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有气无力的说:“既然魔尊殿下的目的已经达到,那还请您放了我的朋友。”
“你怎知本尊的目的已经达到?”北夜沧绝反问她,“你连本尊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自己是那老海龟具有占卜能力,知道本尊的目的为何?”
翁先生!
这几日笙歌一直努力淡忘翁先生的事情,强力压制心中的悲痛与愧疚,如今他故意提起,心中的滔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笙歌握紧双手:“北夜沧绝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翁先生好歹也帮过我们,为了一株九冥草,你竟然杀了他们全家!难道你不会感到愧疚吗?你双手沾满鲜血,有一天不怕遭报应吗!”
“本尊从一出生便双手沾满鲜血,本尊就是踏着堆山的白骨而来,本尊从来不怕遭报应,只怕报应来的太晚!”他一步步向她逼近,“笙歌,本尊从来不会感到愧疚,即便杀尽天下人,杀尽一切你放在心上的人!”
“你!你这个魔鬼!”笙歌悚然一惊,感觉阴风阵阵。
他勾起一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