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叶茗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扯着被子缩到床头的一角,内疚又惊慌地看着苍清乐。“清乐……我……对不起。”
叶茗露在空气里的光润的肩头上印着一道深深的指痕,被她扯走了被子的宴君时露出精壮的上身,身上那些女人指甲才能划出的痕迹,暧昧荒唐。
苍清乐眼睛灼热,这一幕是她这这辈子看到的最刺目的一幕,她最好的朋友居然和和她最爱的男人睡在一起!
宴君时睁开眼,惊做起来,怒视叶茗一眼,从床上跳下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裤,健美的身材一览无余。
“阿乐。”他只喊了一声,眸里凝着沉痛,却没有多解释什么。
“清乐,我……”床上的叶茗哭哭啼啼,看起来很愧疚很痛苦,她的名字还没有从百花坞清除,她依旧是宴家的养女,她还是叶茗。
“宴君时,把衣服穿上。”苍清乐冷道。
宴君时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开始穿起来,动作有些沉闷和敷衍,却不失优雅清贵,他的的这种气质已经深入骨髓。
叶茗虽然掩着被子哭泣,但是眼睛盯着宴君时没有移开过,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心跳快得不可思议。
以前,她连接触少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远远地望着,遥远的不可触及,可是现在,她居然能够和他同床共枕!能看着他穿衣服,想想他和自己的肌肤相亲,她感觉自己心里的渴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种“亲密”带给她的满足感,对她而言,就是毒药,占染了一次,就再也戒不掉!
叶茗被子下,指甲深深抠进肉里,清乐不要怪我,你现在有孩子。有少主的爱,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在他身份占有一席之地,所以把那个身份让给我吧!
“宴君时。你不解释解释吗?”苍清乐嘲弄道,脸上尽是不屑。
“阿乐。”宴君时痛苦的敛着眸,他该怎么解释呢?阿乐若是不信他,他解释又有什么用。在他床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的闺蜜,她找了半个世界才找到的闺蜜。遇到这种事,没有人会比她更痛苦。
宴君时很想过去抱住她,给她一点安慰。
“清乐,不是少主的错,你不要怪他。”叶茗抽抽搭搭地为宴君时解释,脸上尽是内疚。
“的确不是他的错。”苍清乐道,紧紧看着她,似笑非笑。
“阿乐。”宴君时动容地望着苍清乐,阿乐这么说,是在告诉他。她相信他!
叶茗心里咯噔一跳,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脸上却依旧一副自责内疚的模样,痛苦地泪水哗哗直落,小心翼翼地掩饰着自己的神色,“清乐,我……”
这副模样真的像受了极大委屈,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别装了,宁珍,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苍清乐静静道。
偏偏这个时候出事,偏偏她进来的时候,宴君时刚醒,偏偏让她看到他们身上暧昧的痕迹。一切巧的让人无法相信这是意外。
她很痛心,她认识的那个善良热情的朱宁珍,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在乎这份生命里最珍贵的友谊,在乎那个叫朱宁珍的闺蜜,可是这不代表她会为了一份变质的情谊,拱手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清乐。你是什么意思?”叶茗痛心而震惊地看着苍清乐,看她的眼神就像失去了最在乎的人的信任一样。
苍清乐一直盯着她,怎么可能错过自己说出那些话时,她眼里流露的慌乱,“那你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宴君时的住处,向来是宴家养女的绝缘地。
“是……是少主叫我来的。”她不过故伎重施,轻轻松松地就进来了。有关苍清乐和那个孩子安危的东西,少主总是格外的关注。
“是我放她进来的,当时她说有关于少主夫人的事,急着找少主。”五夕一脸懊恼后悔,谁知道会招来这种麻烦。
“自己去受罚。”宴君时冷道。
“是。”五夕应道,他确实该去受罚了,一时的疏忽,给少主招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清乐,相信我……”叶茗没有为自己辩解,到目前为止,没有证据说明这是她的处心积虑的安排,她根本不需要辩解什么。
“如果我相信了你,是不是要放弃宴君时,这件事上,你和他,我相信了一个,就要放弃另一个,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苍清乐斩钉截铁道。
她有精神洁癖,无法接受一个算计她的闺蜜,也无法接受一个身心双双出轨的男人。
叶茗被苍清乐的口气鼓舞道,她们是多年的闺蜜,苍清乐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苍清乐。
“清乐,我们多年的情谊,你难道就这么不肯相信我的为人,末世来谁没有变呢?就是你也变了很多,但是我知道,你仍旧没有改变初心,我也和你一样啊,清乐。”叶茗说得声泪俱下。
苍清乐只觉得一股冷意,直蹿到脊梁里去,真的这么想她放弃宴君时吗?她一旦放弃,就代表,她的孩子才出生一个多月,就要失去父亲。
“宁珍,你太令我心寒了。”苍清乐抱着小包子转身就走,一刻不想再待下去。
“阿乐,等我。”宴君时从衣柜里拿了件大衣,追上去为她披上,头也不回。
“少主……”叶茗揪着被子,望着那个护着苍清乐母子远去的高大的身影,心头仿佛被狠狠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叶小姐,难道还要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