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陛下恩宠于你,知道你是章丘人,让你作为天使,顺便可以回家看看。”
张敞试探地说道。
“看来张兄久在江湖,对朝廷的事真不了解,你只猜对了表象,并未了解陛下的深意。”石显神秘地道。
“陛下英明神武,下官怎么能猜出陛下的心思。”张敞忙道。
“霍光死后,陛下收回大权,对霍家人明升实降,霍光之子霍禹被升为右将军,又迁大司马,却没有印绶,手无兵权,其侄霍云,霍山野分别被封为冠阳侯,平乐侯,皆无实权。霍家子孙知道被夺了权,阴谋造反,造反就要推翻陛下,另立一位新皇帝,你说这新皇帝谁当合适呢。”石显问道。
“这天下还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恐怕,恐怕....”张敞怕说错什么,话到了嘴边却不敢说。
“你我并不是外人,但说无妨。”石显道。
“广陵王刘胥,他是孝武皇帝的四子,恐怕也只有他适合做皇帝了。”张敞道。
“你说的没错,广陵王是孝武帝现在的唯一儿子,不过,自从上次和刘延寿阴谋造反失败后,他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姑且不论是真是假,陛下已经宽恕他一次,量他不敢再次造反。”石显道。
“那,这天下恐怕没人能陛下更有资格作为皇帝了。”张敞道。
“不,还有一人,而且他现在就在山阳郡!”石显狠狠地道。
“你是说,废昌邑王刘贺。”张敞大惊。
石显点点头道:“霍光列数了刘贺一月之内犯下的一千余条罪状,凡人就算再荒淫,怎么可能在短短一个月之内犯下千条罪状呢。这只不过是霍光废帝的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陛下派你前来,是为了让我配合你,除掉刘贺?”张敞大惊失色。
“就凭你,还不足以让陛下委以如此重任。”
石显讥讽地笑笑,继续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有资格做山阳郡太守吗,不是因为你有多么德高望重,所以才被举为孝廉,而是因为你兄长张晟。”
“难道是兄长的推荐?”张敞在心里暗暗感激,没想到一向大公无私的兄长还能想起他这个弟弟。
“张兄你是老糊涂了吗,要说推荐也应该由上一任山阳太守,还轮不到你兄长,只不过张晟比较时实务,在霍家和陛下之间,果断地选择了陛下,他为人老实忠厚,是少数没有和霍家勾结过的官员,而且又力大勇武,深得陛下信任,被陛下任命为虎贲中郎将,保卫陛下的安全。是我在陛下面前提醒陛下说张晟还有一个弟弟张敞,与我是同乡,可作为心腹委以重任。所谓的察举孝廉,不过是个幌子罢了。”石显不屑地道。
“原来是这样,多谢君房的举荐,臣当为陛下之命是从,不负仆射的举荐之恩和陛下的重托。”张敞道。
“你上任以后,时时刻刻派人监视昌邑王的一举一动,并要探出昌邑王是不是有远志之人,警惕他的谋反迹象。”石显命令道。
“臣遵旨,若昌邑王有谋反迹象,是不是要马上派兵控制住他?”张敞问道。
“不,你只需要收集证据就行了,陛下还要留着他,引蛇出洞。”石显看着张敞阴阴笑道。
“过两日我要回章丘一趟,这么多年的恩怨,是该做个了结了。”石显狠狠道。
“那我派人送仆射过去?”张敞问道。
“你这小小县府的军队我就不需要了,我只需要杀手!!”石显冷冷道。
“张某一定尽心去办。”
“张兄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了。”石显又恢复了笑容,起身要走。
张敞把石显送出大门,不觉脊背冒出了凉汗,没想到,十多年过去,石显竟然变得如此让人恐惧。
阎猛正训斥儿子阎勇:“你说你,胸无大志,偏偏非要娶那个韩家的丫头片子,我还指望着你能娶达官贵胄家的女子,日后升迁也能有所屏障。偏偏那个老不死的韩谷还不领情,老子如此给他脸面,他却要回家和女儿商量商量,商量个屁,他要是敢不同意,老子就敢把他家砸了。”
阎勇道:“韩家女儿年轻貌美,孩儿想娶貌美的女子并无过错啊,况且联姻也有利于阎家韩家捆在一条绳上。这是为父亲分忧啊。”
“你总能给我找到各种借口,你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啊,哎呦,对了,被你这混蛋小子气过头了,差点把正事忘了,你姑父要你带些人去陪那个从长安来的天使去章丘走一趟。”阎猛想了想道“我本来要让你带着县府的军队过去,但是你姑父非说天使不用军队,带着你的那群狐朋狗友就行,鬼知道这天使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一定要记清了,一路上要学着讨好天使,说不定天使一高兴,也能把阎家弄到昌邑去当官呢。”阎猛心里打着算盘。
“孩儿谨遵服命。”阎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
昏暗的烛台下,韩莺静静地听完父亲的陈述,一言不发。径自回到了闺房。
韩母和韩父商量着,阎猛做县丞这么多年,又即将上任县令,若不答应这门婚事,恐怕阎家会打击报复韩家,而且那天在席间,韩谷明显听出了阎猛威胁的语气。
韩家在县里一直都是打杂的状况,替县府整理,抄写文书。阎家不过是忌惮韩家克己奉公的口碑,不过要撕破脸皮,想要对付韩家轻而易举。
“可是那阎勇确实不是什么善类,此子常常出入赌场青楼,和一些流氓无赖厮混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