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之后,阳胜也被叫近了大帐对策,阳胜虽然知兵法不如陈汤,但是此人精于谋略,因此也十分受到许嘉的赏识。
“后生可畏啊。”许嘉笑着对乐军侯道:“陈汤有将才,堪比淮阴侯韩信,阳胜有良谋,堪比张子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那都尉觉得授予他们什么职位较好?”乐羊问道。
“恩,让他们一步一步来吧。”许嘉本想直接任命二人为军侯,但是恐怕人心不服,尤其是像乐羊这样的老军官,更不能服气,应先让他们树立些威望才好。
“我决定任命陈汤为伯长(百夫长),阳胜为副,统领百骑”许嘉道。
华夏尚右,蛮夷尚左,因此士卒们习惯称陈汤为右伯长,阳胜为左伯长。
赵益虽然没得到什么官职,但是能留在骑兵中,他已经非常开心了。尤其是与陈汤阳胜又是熟识,士卒们也不敢小觑他。
陈汤阳胜自从上任之后,每天训练骑兵,御马,阵法,骑射,军令严整,赏罚明确,张弛有度,很快就把手下的百骑训练成为一把尖利之剑。
按照现在的军队训练标准,没有假期,至少每天都要训练一次,但是在汉朝,农业生产力不足,生产的粮食不足以支撑庞大军队的口粮,而且,汉朝每个郡都有军队,军政是分开的,郡府和都尉府设在两个不同的县,互不干预。这也是汉朝尚武精神的一种体现,所以整个汉朝能保持很高的战斗力,没有发生过被外族深入腹地的屈辱历史。汉朝的每个郡还没有现在一个省大,而现在全国只是有几个军区罢了。
新兵经过几个月每日操练的的痛苦后,军队每五日一操练,其余时间也进行屯田农业生产,没有农活时就休息。
按规定,当兵是没有假期的,只有军官每个月有两次次轮番休假的机会,但是在重大节日,还是会有一天的休假。汉朝最重大的节日除了上元节,就是春社和秋社了,中元节和下元节在道教还没有兴起的西汉,并不算什么重大节日。
士卒们休假的日子只有春社和秋社,而且所有士卒只能休一天,即春社和秋社每个节日只有一半的士卒能休息,但是不得回家。这样能保证郡里的安全。立秋刚过,眼看秋社临近,士卒们都在讨论要到什么地方去喝酒。当兵苦,也只有在这一天能够开怀放饮,其余时间军队中都是禁酒的。
陈汤和阳胜也捉摸着这要和赵益等人去单父最好的酒馆去吃一顿,点上二斤熟羊肉,喝上五六大碗酒。就在这时,郑仓突然出现了他们面前。
自从陈汤等去了轻骑兵后,很久没有见到过郑仓了,听说他被许嘉又调回到身边当亲兵队长,但是陈汤等人每次去见都尉都看不到郑仓。
“老屯长,好久不见了啊。”阳胜大声道。
“现在不是叙交情的时候,陈汤阳胜你们随我来,许都尉有急事要见你们。”郑仓表情异常严肃。
两人见了不敢怠慢,一路尾随郑仓进了大帐。
“陈汤,你以前曾上报郑仓看见过午夜有士卒偷运库房兵器进入地道,可有此事。”许嘉正色道。
“确有此事,但是郑屯长告诉我不要声张,所以此后属下再也不曾像人提起。”陈汤道。
“偷运库房兵器,那可是涉及到谋反的大罪,之所以我交待郑仓不要声张,是因为我始终觉得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表面装作不知,暗中让郑仓去查明真相,可惜他并不中用,真相没有查明,反倒折损了我不少亲卫士卒。”说罢,许嘉怒目圆睁地看着郑仓。郑仓羞愧难当地低下头。
“你自己说,你潜入地道去发生了什么。”许嘉漠然道。
“地道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命士卒点燃烛火照亮道路,可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尽头,前方并没有路,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士卒原路返回,不曾料到,回来的路上被洞中机关暗器所伤,士卒死了大半,我领着几个伸手敏捷的侥幸逃脱,回到地面才发现,我们返回的并不是原路,而是在一片旷野上重见天日。不远处就是一片沼泽地,我们只有穿越了沼泽地才能走出旷野,我们又被沼泽吞没了几个士卒。最后,只剩我和两个士卒得以成功逃脱回来。”郑仓战战兢兢地说完。
“那片旷野在什么位置?”阳胜问道。
“在单父的西北郊外。”郑仓答道。
“所以都尉想让我们去试一试吗?”陈汤问道。
许嘉没有回答陈汤的问题,转而问道:“阳胜,你既是阳武之子,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走出这个地下迷宫吧。”
阳胜惊了一下道:“属下也只是听家父偶尔提起过,并不知其实。”
“你和陈汤都是身手敏捷之人,又是我的爱将,我将你们视为心腹,希望你们能替我侦查此事,早日摸清偷运兵器之人的底细,为民除害,为国分忧。事成之后,官爵赏赐,样样少不了。你们可愿意。”许嘉厉色道。
陈汤心里琢磨着,若真如郑仓所说,接了这个任务性命堪忧,不过危险总与机遇并存,正如许嘉所说,这是一个加官进爵的好机会,陈汤怎么能够放过,当即同意道:“末将愿往。”
阳胜见陈汤满口答应,感慨这真是个为功名利禄可以不要命的主。不过看许嘉这态度,根本不是在商量,所以也跟着答应了。
许嘉神色缓和了一些道:“让郑仓再随你们走一趟,军中所有士卒,任你们挑选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