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撞击的闷响骤然传出,地板的木条矗立而起,同时也伴随着阵阵烟雾扩散四周。( -79-
房屋外依旧是小雨潺潺,一阵湿润的夜风从破裂的窗户中缓缓吹过。而那几名刚刚被冲矢之‘花’吸尽了全身血液和魔力之源的仆人,也随着这阵微凉夜风的吹过,从头顶开始,化为了点点细沙,飘扬殆尽……
而随着地表烟尘逐渐散尽后,只见地面上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郑少白躺在大坑的中央,一动不动的瞪大了一双惊恐的双眸目视着天‘花’板。
临枫眯着眼睛,凝视着滚滚烟雾中孱弱摇晃着的,郑少白的身影。而其他的继承者们则在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后,心里纷纷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奇怪和诡异。
随后,只见那几株冲矢之‘花’缓缓从郑少白的身体上离开。然后便开始略显疯狂的摇动起枝桠,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并迅速的缩回了自己蠕动着的藤蔓,重新潜伏进了‘花’园的土壤之中……
“他,死了?”
二楼的外廊中聚集着的人群里,不知是谁率先开口说出了众人的心中所想。
而紧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整个郑家宅邸便如同炸了锅一样,瞬间吵闹起来!
此时,临枫还依旧倒挂在二楼的长廊上,虽说郑少白的死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且在他回想起之前那家伙竟从自己手中抢夺过炽汐,翩然舞动时的样子后,心里还多少感觉有些痛快。
可虽如此,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哪里不对。不止是这个身为远古魔力继承人的郑少白死的太过容易,还有刚刚那些冲矢之‘花’的异常反应。
因为,在场的人几乎都是魔力强劲的魔使,虽说这些人并没有把魔力之源暴‘露’出来,但按照常理来说,那些‘欲’求不满的冲矢之‘花’也应该对这里的所有人都加以攻击才对。可它们却漠然的选择了回到‘花’园里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压迫回去的一样。
就在临枫想着这些的同时,他缓慢松开了勾在长廊上的尾巴,翻身一跃便从二楼轻盈落下。
随后,他便来到郑少白倒下的那个大坑旁边。
可刚一走进,他便因地面滚滚漂浮而起的烟尘还没有悉数散尽,而皱起眉心一脸不悦的甩了甩头发。(
因这种土沫飞扬的感觉实在是很容易模糊人的视线,而且也很容易让猫灵一族与生俱来的洁癖,由此迸发。
“嘁,这么容易就结束了吗?”临枫一副不屑模样的低语道。
很快的,郑家内外的专属魔使还有仆人,便纷纷涌出,小心翼翼的将已经身体僵硬了的郑少白从大厅地表中的大坑内抬出来。
一场好端端的年会,也就这样被郑少白的突然逝世所中断,人‘潮’散尽。
此时郑家的仆人们无一不用那种满是仇恨的血红‘色’双眸怒视临枫,但却都咬着牙将杀主之仇忍了下来。
因为,远古魔力继承人的非正常死亡对于神使来说并非小事,因为这关系到这名魔使体内的魔力之源是被人剥夺,或是继承了魔力。
所以,根本无需他们冒险出手,只要等日后神使降临后,再对这只猫灵施以惩处便可。
很快,来参加这场年会的人便纷纷乘着夜‘色’离开了郑家。因神使的‘性’格有些怪癖,他似乎十分不喜欢看到很多人聚在一起的样子,所以无论魔使还是妖灵,通常都是能躲则躲,尽量不要引起神使的主意。
但就在众人离场的途中,其中一个人却在经过临枫身边时,挑起眉梢饶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
静谧无声的森林,背后郑家的别墅内还隐隐闪动着灯光。
临枫冷着脸,心想着如今郑少白已经死了,郑家上下也都已经被他了个找遍,那只笨熊究竟被藏到哪儿去了?还是说,打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炽汐真的是一个人离开的?
就在临枫毫无头绪的猜想时,他的左耳上佩戴着的银环忽然‘叮--’的一声,发出一声清脆声响。
随即,便只见他的神‘色’骤然一凛。然后猛地抬起自己锐利的爪尖,将身体朝向左边,在身旁的一片漆黑中,凌然的挡下了一道无形的攻击!
“是谁!”
临枫一边用爪刃抵着那个人大力压下的灵器,一边厉声问道。
“你这只猫灵果然有俩把刷子,难怪我儿子会如此关注你。”
随着这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缓慢传出后,他便以临枫的猫爪为支撑点,用力的向下一压,随即便将身体向后凌空一跃,稳稳的落在身后的大树之上。
临枫稍稍活动了一下爪尖,只觉得那个男人虽没有使用半点魔力,但力气却是奇大。若是单凭力气正面‘交’锋的话,恐怕自己还真不是对手。
此时,黑云浓重的夜空之中,那场缠绵的小雨已逐渐淡去。一轮皎月半遮半掩的从云中探出一半面容,带着一片朦胧的月‘色’洒进了这个无人而又僻静的森林内。
那缕月光虽然没有平日里那般光亮,却也足够映照出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的面孔。
朦胧而又微黄的微光照如轻纱般投下,只见眼前那颗大树上,一个身穿深黑‘色’的长袖高领外套的男人,正笔直的站在树杈上,略带一丝笑意的低眸凝视着自己。一双棕榈‘色’的眸子里,蕴着一道慑人的凛光……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好像从不打理,只是简单潦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