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为人和善,两人之间的误会,三言两语便歇过了。
他来这深山野岭,目的是为了铲除河神帮,得到引灵仙器,木子涵是一个重要的线索,绝对要交好,从他口中,一定能得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里荒山野地,天气严寒,大雪不止,木子涵受了伤,行动不便,云鸿只好扶这他,找了一处遮风的场所,生起了柴火。
“木兄,我这里有金疮药,你服一些吧。”云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瓶子十分精致,上面印着锦绣青云,里面有三、四粒浑圆的药丸,木子涵接过,打开塞子一闻,满鼻芳香,与一般金疮药生涩枯苦的味道不同。光看这瓶子的样式,就知道不是一般的药,不过,云鸿说是金疮药,他也没有怀疑,只当是这侯府之药,与别处有所不同。
“木兄,这药,味道如何……?”
云鸿打趣着,见他服下之后,眉目之间一片安然,仿佛陶醉其中。这瓶药,其实不是一般的金疮药,乃是用正气炉炼制的“灵露丹”。丹药主治内伤,尤其针对五脏撼动,云鸿为了炼这瓶药,投入了不少天地材宝,这一颗丹药的价值,少说也在五十两银子之上。
木子涵尚沉溺其中,这药丸给他带来的感受实在很神奇。
药丸入口后,不似寻常的药物发苦,反有一种茉莉花般的香甜。刚刚下咽,还未到达脾胃,便升华成一股清热、温和的气流,气流仿佛具有灵性,从心、肝、脾、胃、肾依次穿过,感觉如同海风迎面,滋润清爽。这一刻,竟联想到方才,指尖触碰云鸿掌心,带来的片刻温馨。眨眼间,气流充斥了胸膛,初时尚有刺痛,几息后,疼痛全消,仿佛获得了新生。
一时间,就连丹田中的内气,也仿佛被进化了一遍,变得更纯正、更浓郁。
“云兄,这不是金疮药。”木子涵睁开眼后,一脸严肃。
“与金疮药差不多,叫灵露丹,是我亲手炼制的,专门化解内伤。”云鸿淡淡道。
木子涵一惊,他虽没听过这灵露丹,但感受着体内充盈的药力,显然不是一般的药物,或许已经达到了“灵药”的级别。赶忙低头稽首:“木某多谢云兄不杀、救命之恩!”
云鸿扶住了他:“木兄严重了,江湖患难皆兄弟,你若真心谢我,就不必拘泥于这些形式账,你还是跟我说说河神帮的事吧。我此次身临潭村,一路上望闻问切,也打探到不少消息,我对河神帮志在必得!木兄既然是刑部司门的人,在河神帮内鱼目混珠,恐怕也是受到了上级的指示,我与刑部主事俞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这件事,可是他下令操办的?”
云鸿也不再与他客套,直接问起了有关河神帮的事。
木子涵长叹一口气,神色似有伤感,嘴角抽动,道:“云兄,此事说来话长……”
云鸿嗯了声,正襟危坐,听木子涵详细说着:“我的确是刑部司门的人,不过官职并非侍郎,只是一个普通的供奉。至于河神帮的兴起,还要追溯到八年前的那一场惨案。”
“一场惨案?”云鸿有些吃惊,没想到河神帮的历史中,还有故事。
“不错,那的确是一场惨案。十年前,纵横南北的地脉,突然发生变动,导致太行山一段发生大面积的山崩,山石滚入黄河,引爆了黄河之水。那一年,黄河泛滥,洪灾频现,严重时,甚至淹没了临近黄河的相州城。发生这种事,本该让相州的老百姓撤离,可相州城内,建着大幽最古老的皇家陵园。为了保住这古老的皇陵,朝廷下令相州百姓,严守城池。”
“为了一座皇陵,竟不顾相州百姓的生死!”云鸿双眸微闭,心头有些痛惜。
木子涵摇了摇头,继续道:“那时,相州城内有一家大户,墨姓,相传是春秋战国时期,墨子的传人。墨家人善用机关构造之术,地位超凡,在相州城内颇有名声。”
“墨家传人!”云鸿暗下寻思,看来这河神帮的来历不小。
“那年,黄河奔涌,眼看就要涌入相州,朝廷临时调遣墨府,借用墨家传承的各式机关,防守城池,抵御洪水。当时,墨府的一代巨子墨千青,凭他研究了十多年的机关‘天机锁’,成功将洪水挡在了相州城一百里开外。可好景不长,人力终难与天斗,随着洪水涨势愈加猛烈,无孔不渗,短短七日时间,天机锁便不堪负重,轰然倒塌,洪水朝着相州城涌去。”
“哎……的确,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云鸿叹息着。
木子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天机锁被破,洪水在一日内便会涌入相州。若利用这一日的时间撤离百姓,损伤应该不会太严重。不过,就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朝廷忽然下了一道诏书:不准任何人出入相州城,除此之外,因天机锁抵御洪水无效,墨府不仅无功,还被扣上了诸多罪名,诏书有令,在洪水涌入前,格杀墨府全家。如此诏书,震动了相州。”
“什么?!”云鸿听了怒气冲冲:“天机锁无效,朝廷竟迁怒于墨府!”
“是,朝廷无道,见墨家实力非凡,或许是动了觊觎之心。”木子涵叹道。
云鸿皱着眉头,略一稽首:“接着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木兄告之。”
“当时,墨府一怒之下,联和相州城,数十家有实力的名门望族,与驻守当地的大幽禁军发生了暴力冲突。洪水未到之前,相州城内就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墨府虽然机关术卓绝,但禁军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