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血凝语气不善,这一开口,硬是打破了歌姬的乐声。
众人抬头相望,其中就包括云清月、上官百里,听他口气,似乎是十万火急。秦血凝虽是秦王的嫡长子,但毕竟是后辈,在场诸多大人,多是他的长辈。他的语气有些偏激,有失礼数,便觉心中不喜。上官达身为东道主,见他如此喧哗,亦不能容忍,起身站了起来。
“秦贤侄,现在正举行文会,你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吧。”
此话一出,下面的官员纷纷响应。
秦血凝冷哼一声,听而不闻,忽然手指上官达,厉声说道:“上官大人,你先别急着说我。此事与上官府有关,难道你不想听一听?如果你现在不听,事情过后,请不要后悔!”
上官达瞳孔一缩,他言辞犀利,话中有话,不免有些紧张。
上官百里见他出言不善,顿时心中冒火。自己与他是同辈,父亲也算是他的长辈,他这么对父亲说话,完全是蔑视礼数,顿时拍案而起,喝道:“秦兄,请你说话注意分寸!”
“上官百里,你给我闭嘴!”秦血凝逼视他。
“此事与你有莫大的关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后果自负。”
一向娘娘腔的秦雪凝,这时却气势逼人,字字珠玑。
“我?”上官百里一惊,感到奇怪,又觉得心底忐忑,脸色变得很不自然。他想到可能是有关云鸿的事,但又不确定,于是道:“秦兄,比赛未完,有什么事请你赛后再说。”
秦血凝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对身后的护卫一挥手。
“带上来!”那护卫没好气道。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一直不动声色的沈府、南宫府众人,也不由挑头看去。上官百里心情沉闷,总感觉即将被带上来之人,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陡然间,他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顿觉背后冷风嗖嗖。念及此处,门外一阵喧嚣,有一个人被带了上来。那人蓬头垢面,身上沾着几处血迹,被带上来时,已是奄奄一息。不过,看他样子,穿着锦绣罗衫,腰间配刀。只可惜,刀已失踪,只剩下刀鞘绑在腰上,很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惨斗。
刚见此人,上官百里就震惊了,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
当然,震惊的远不止上官百里,还有站在一边的上官达,以及其几位夫人。
“上官百里,你认得此人吧。”秦血凝冷笑道。
“宇文洲!”上官百里一口道出此人姓名。
宇文洲是上官百里的贴身护卫,年长他几岁,自小就跟着他。因为上官百里天生顽疾,碰不得女人,所以,他一直把这个从小陪伴他的护卫,当做自己的好兄弟。虽然宇文洲的性情有些懒惰,不过办起事来,兢兢业业,毫不马虎。他是上官百里手下,唯一深信之人。
“你认得就好。”秦血凝冷笑一声:“我本还怕你不认这狗奴才。”
“你骂谁是狗奴才!”上官百里怒道。
秦血凝不屑一笑,也不接话。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护卫放了此人,随之从袖口中拿出一份黄皮包好的信封。望了上官百里一眼,问道:“上官百里,这个东西,你可认得?”
见到此物,上官百里如遭雷击,正是他写给司空浩然的信!
“这……”上官百里有些迟疑。
自从见到宇文洲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宇文洲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按理说早该到了司空府,没想到信压根就没送出去。信中上官百里将事情交代的十分详细,现被秦王府截获,证据确凿,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官百里的沉默,让酒楼中如临风雨,气氛压抑至极。
在场之人,皆混迹官场十余年,人情世故极其明了。见这架势,事情显然闹大了。虽然他们不知道信中内容,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上官府得罪了秦王府。秦王府一向强势,虽说上官府富可敌国,但真正比拼,还是秦王府略胜一筹。而且,秦王府是武道世家,上官府是文勋世家,这个世道,虽将什么诗书礼教,但说到底,还不是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许多人不想趟这趟浑水,都欲告辞离开。
就在这时,秦血凝猛一拍饭桌,全场寂静。
“诸位大人,典礼还没结束,这就忙着走?还请坐下来,与在下做个见证。”
沈从峰见状,也觉秦血凝做的有些过,毕竟“秦王”还在场,有些事还轮不到他说话。
“秦贤侄,秦王尚在,有些事情恐怕还……”
“沈侯,我说了,家父偶得风寒,不宜说话,今日事宜,皆交予小侄处理。”
沈从峰眉头一皱,望了一眼桌上的秦王,低着头,一言不发。因穿着大衣,头也被裹得严严实实,没人看得清他的真实状况。沈从峰虽只有武师境界,但也能感受到,秦王生气不足,绝非染上风寒所致。不过,他却没有怀疑,此人不是秦王,只是怀疑他并非染上风寒。
沈从峰与上官达并没有过深的交情,此刻出面,绝非相助,只是心中有疑。既然秦血凝想邀请诸位大人做一个见证,他也没什么不乐意的。便当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另一桌南宫野等人,更是品起小酒,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虽说暂时还没牵扯到云府,但在管雯、云清月心中,总有一种莫名奇妙的紧迫感,压得人倍感窒息。上官百里写信给司空浩然,他们母女并不知情,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