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面带焦急,见云鸿提着一包草药走来,赶忙迎了上去。
原来那老伯蛇毒开始发作,方才还只是迷迷糊糊,时不时,嘴里还吐出几个字,但此刻已经口吐白沫,陷入昏迷。云鸿听闻后,急忙找在附近找来两块石头,将外衣中的东风菜倒出,快速捣鼓。很快,药渣制成,幽若扶起老伯,云鸿将药渣药汁,一股脑敷在伤口上。
少时,见他抽搐的身体略微安稳了些,心中大喜。
云鸿舒心道:“这东风菜生于蛇窟之内,常年受毒气侵扰,久而久之,却变成了治疗蛇毒的奇药!我们再取一些给老伯服下,我相信,此药若是内服外用,必能解毒。”
幽若轻点额头,又取了些磨碎的药渣给他服下。
只是片刻,那老伯便来了气,嘴里开始迷糊道:“水、水……”
云鸿取出水壶,给他灌了两口。随着清澈的山泉滋润肺腑,老伯逐渐苏醒过来。缓缓睁眼,见一男一女站在他们面前,目光中露出些许惊骇,支支吾吾问道:“你们是……?”
云鸿急忙把他扶起来,笑道:“老伯,您别怕,我二人乃是慕名前来终南山,参加终南之考的道子。路过此地,见您被毒蛇咬伤,这才搭手相救,您现在感觉身体状况如何?”
听完云鸿所说,那老伯一脸讶色,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激动。
“你、你们是来终南山学道的仙人?”
“这个……”云鸿迟疑片刻,说道:“我们的确是来终南山求道的,但仙人二字……”他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幽若,见她脸上有陶醉的神色,显然是被“仙人”二字捧上了天。
话未说完,那老伯忽然转身,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云鸿身子一颤,急忙去扶,却见他死活不肯起来。
口中哭喊道:“二位仙人,老头子一条贱命被你们救活,来世必做牛做马,以求报答。但在这之前,老头子还求你们大发慈悲,先救救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说道这里,已是老泪纵横:“他快不行了……要是再拖下去,那老头子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云鸿当场愣住,他压根没明白来人所言。
幽若也愣了一愣,见这小老头哭丧嚎叫,顿时没了好感。
“嘿!老头!我们救了你一命,已经浪费了大半日时间,你不报答就算了,还要我们再救你儿子!”鼓了鼓嘴,拉起云鸿,冷道:“云鸿,我们走,此人不识好歹,别再理他了!”
那老头见幽若语气冰冷,顿时失了神,也不哭了,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云鸿劝道:“幽若,这老伯也怪可怜的,一把岁数了,不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反而出来砍柴,肯定有他的苦衷。左右已经浪费了半日,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不妨听他说说。”
说着,欲举手摸摸她的头,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终是没下得去手。
“你要听你自己听吧,那边有条小溪,我去灌水。”
她冷冷丢下一句,拿起水壶,兀自离开。
云鸿摇了摇头,不与她计较什么,转而望向老人,问道:“老伯,你别生气,那是我家的小妹,从小惯大的,性格骄纵了些。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便是了,若是能帮忙,在下一定尽力。”云鸿嘿嘿一笑,嘴上占了幽若的便宜,虽然她不知道,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听云鸿语气和善,老伯渐渐缓过神来,眼角好不容易干了的泪痕又湿润了。
云鸿忙安慰他:“老伯你有什么苦衷尽可道来。”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道:“这位小兄弟,老头子姓许,今年六十有七了。我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山坳上。我有个儿子叫许三,四十多岁,一直没有婚嫁。前些日子,他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妖媚女子,说是要嫁给他做媳妇。老头子虽老,但眼睛还好使,见那女子一脸媚相,穿的服饰也与众不同,就像是京城中的妓/女。而我那儿子,天生丑陋,他有几斤几两,我这当爹的能不知道吗?就凭他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怎么可能娶到如此美貌的女子?老头子世代以种田为生,家中贫困潦倒,我就想不通了,这女子嫁到我家,她图个什么?”
云鸿打趣道:“或许这是姻缘注定呢?”
老人一声叹息,愁眉苦脸,摇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老头子就是天天拜佛烧香,给他们二人做牛做马,也算此生无憾了。实不相瞒,就在当天晚上,半夜三更之时,他们房里忽然传出惊叫。我起来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女人?房里,就我儿子躺在床上,一脸惨白。”
云鸿怔了一怔,心想:难道这女子是妖精?
老人哭丧道:“当时,我连夜将儿子背到山下镇子里,找了名大夫,可那大夫却说,这症状他从没见过,让我去找流云宫的道长。到了流云宫,那道长看后,也摇了摇头,说这是‘色满销魂,自作自受’。后来找人问了我才知道,原来他是遇上了妖精,被吸光了真元。”
云鸿精神一震,他猜测的果然没错。
之前在西山,他亲眼目睹了狐妖,狐媚勾人,挖心吸血,血腥淫/荡且残暴。小颖她也是狐妖,老师也曾经被其吸过真元,九死一生。如今,这许三被吸了真元,八成是没得救了。
他摇了摇头,这个忙,看来他帮不了。
“老伯,生死无常,自有天命,您还是节哀吧。”云鸿安慰道。
老人见云鸿退缩,又跪在地上,哀求道:“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