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柴少宁坐入热水盆中,圣月一边摩鲨着柴少宁的肌肤,为他揉去身上污垢,一边轻声道:“柴郎,给月儿讲讲你的过去好么?”
柴少宁从来没有清醒着在一个女人面前展露过自己的身体,更别说让人替他洗澡。
这时候感受着圣月那柔软的双手在身上轻轻滑过,既舒适无比、又紧张、刺激至难以放松,急想找一个转移心思的方法。听圣月一问,柴少宁于是从大山中得到剑谱开始,到三龙四凤义结金兰,破山贼、斗天盗,直到巴州府惨案、宋媞兰失踪,细细讲述了起来。
或许是慢慢习惯了,或许是回忆过往入了神,柴少宁渐渐忘了圣月加在他心中的压力,眼前浮现出宋媞兰幽怨的眼神。
直到这时候,柴少宁才发现自己多么、多么、多么地深爱着宋媞兰,但这份珍贵的感情却将永远失去!那种再也不能和心上人结为连理的沮丧感令柴少宁痛彻心扉,他不禁放声痛哭了起来。
圣月默默地听着柴少宁的讲述,直到两桶热水全部用尽,这才替柴少宁擦拭干净身体,扶他上床躺下,盖好被褥。
经过这次讲述,柴少宁堵在心头的积郁得到渲泄,感觉不再像之前那样难受,疲倦感立马袭了上来,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醒过来,柴少宁睁眼一看,正是半夜时分。屋中的木盆、木桶都早已清理干净,桌上点着一盏油灯,闪烁的光芒照在伏案而睡的圣月脸上,仿如仙女焕出的霞光,犹其凸显出圣月的美丽。柴少宁一时间不禁看呆了。
寒冬夜冷,圣月的身躯在睡梦中蜷曲着。柴少宁忍不住披衣而起,轻轻抱起这位说不上怎么回事的妻子,放入已经被自己温暖了的被窝中。
为圣月盖上被褥,压紧被角,柴少宁刚要转身离开,袖子被圣月一把拽住。
圣月早在柴少宁抱她的时候就已经惊醒,却装睡不动,看柴少宁如何对她?这时候见柴少宁要走,她才一把拉住对方哀求道:“柴郎,不可以留下么?”
听对方语气可怜,柴少宁心中一痛,回身坐在床头,看着圣月那美得出奇的俏脸问道:“月姐,告诉我,咱们只是初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圣月道:“这些年来,我在风月门中看惯了男女间事,却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一样,肯为了一个女子甘冒奇险。如果换了是大师兄,他会把别人利用来骗他的女人杀掉出气,但你却救下了那个少女,这让我觉得你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圣月说话间神色一黯道:“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圣月说完,痛苦地闭上了眼,一滴泪水顺眼角滑落下来。
柴少宁想起刚见圣月时那令他为之惊艳的如花笑靥,再看看眼前哀怨的面容,一种内疚感涌上心头。
伸手轻轻捧住圣月的脸,柴少宁温柔道:“月姐,我柴少宁在柳前辈面前发过誓,今生决不会违诺。只是现在我的三妹生死不明,我必须要找到她,给她一个交待!”
“可是我怕。”圣月睁眼苦笑道:“通过你的讲述,我听得出宋媞兰姑娘在你心中占有多么重的份量?我怕你见到宋姑娘时,会离我而去。”
背叛了宋媞兰,这是令柴少宁最为内疚痛苦的地方,如今被圣月一语道破,柴少宁颓然放手站起身来道:“或许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待吧!”说完狠心走出房去。
清早起来,柴少宁推门一看,天色已然大亮,圣月却依然没有出屋。
柴少宁感到奇怪,到圣月屋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于是一推门,那门竟是虚掩着。柴少宁进屋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柴少宁大吃一惊,暗想难道是自己昨天夜里伤她太深,圣月一个人离开了?但再一想,和圣月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感觉得出,圣月绝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女孩子,以她温柔体贴的性格,决不会做出那种任性的行为。
可她会去哪里呢?
“啊呀不好!”柴少宁突然间想起海南王要擒圣月去威胁川中王,不会是慕容定一那帮贼人追了上来,把她掳走了吧?
柴少宁这一惊非同小可,扑出屋就要去牵马的时候,圣月刚好从店外走了进来。
柴少宁跑过去一把拉住圣月的手问道:“你去了哪里?”
圣月见柴少宁如此紧张她,欣然笑了起来道:“我去了当地的府衙,请他们帮你查找三妹的下落。”
柴少宁偷眼打量圣月,见她已恢复了巧笑嫣然的神态,放下心来道:“有官府中人帮忙,确实比我一个人盲目寻找要强得多。”
圣月似乎已经忘记了宋媞兰是她的情敌,反过来安慰柴少宁道:“柴郎放心吧,我大师兄他们并不知道师父已死,必不敢留在川中。以三妹的本领,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她逃出巴州,无非去往两个地方。一是南下寻找大哥大姐;二是返回山西和七妹会合。我已经派人南北追查,至多三天,必定可以打听到她的下落!”
柴少宁听了心下欣慰,越发感觉愧对圣月,嗫嚅道:“月姐,我——”
圣月笑着打断柴少宁的话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之后深情道:“柴郎,不管将来你和三妹之间如何?这三天内,先忘掉她,全心全意陪陪月儿好么?”
柴少宁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圣月的丈夫,她的这个要求也不为过,于是点头答应。
圣月高兴起来,叫小二送来早点。
柴少宁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