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龙奇道:“这种事,贼人怎么会让王大哥知道?”
王忠眼睛一红道:“姓薛的为了侮辱我——”王忠显然又想到了妻子遭受的耻辱,说到这里猛地顿住,然后狠狠一咬牙,强忍住又要流下的泪水,恨声道:“他当我必死无疑,向同伙交待事情时也就不再避讳。事实上,如果不是少侠们及时赶到,那帮贼人吃过饭就要用酷刑把我折磨至死。他们一向都是以此为乐的。”
“大哥!”柴少宁听得不忍,对司马龙道:“既然如此,咱们连夜赶往黑虎寨。月芽山上的贼人逃走后,一定会去找薛头领报信,如果让骆花平有了防备,就不好对付了!”
“大侠且慢!”王忠出言拦道:“黑虎寨从这里往东仍需要大半日路程,三位少侠就算是现在动身,赶过去也已接近正午,大白天绝瞒不过贼人的哨探。依在下之见,少侠们不如好好休息,等明日养足精神,我和诸位同行,一起向那些该杀的贼人们讨回往日血债!”
“我也去!”
“我也去!”
……
一时间群情沸腾,很多人都向前涌了过来。
司马龙比较谨慎,问肖霆道:“二弟长居河北,对太行山匪可有了解?”
肖霆出身名门,很少和黑道人物打交道,每次路过太行山,都仗着父亲和伯父路玉山的名头,没人敢予刁难,对于骆花平之名,也是初次听闻,因此摇摇头,无奈摊手。
王忠等山中百姓也只知道骆花平是太行山上最大的一股土匪首领,此外再说不出个所以然。
司马龙一看这种情形,和两个义弟商量一下,决定听从王忠之言,慎重行事,同时请山民们往山下县城一趟,求见县令大人,搬请官兵前来相助。
王忠妻子新丧,心里面悲痛,并不适合离开。一位中年汉子过来道:“县城距离这里最快也要半日路程,那些官老爷得到消息调集人马又要费去许多功夫,我连夜下山,明日一早就可以进城,免得耽误事情。”
王忠点头道:“有劳郑大叔!”
姓郑的汉子拍拍王忠肩头,叫上一名同伴,两人连夜下山去了。
柴少宁三兄弟不急着休息,和人详细打问前往黑虎寨的路程,才知道那里是由晋入冀的必经之路,地处两省交界地带,又在大山深处,因此晋冀两省的官府都无力顾及,往来商旅被那伙贼人害死的不计其数,使得两地交流几近绝迹。
肖霆还是首次听闻这种消息,大怒道:“路玉山妄为盟主,江湖道消魔长,山中匪患出没,哪一件事情是靠他路玉山来解决的?”
柴少宁知道肖霆已经被山贼一事再次激起了他因父亲之死而对路玉山的恨意,过去拍拍二哥的肩头,以示安慰。
司马龙又想到了欧阳倩众女的姿色,一旦进入山中,必定会成为贼人们争相虏劫的对象。虽然有孙少阳、郑大鹏,高凤兰这种高手坐镇,但山中贼匪众多,猝不及防下,万一有个闪失,一定会让人追悔莫及。
为策万全,司马龙再次找到王忠等山民,请他们在自己三人走后,务必要拦下随后而来、众女所在的车队,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凭着众女的身手和孙少阳等三位前辈丰富的对敌经验,只要有了防备,就不怕贼人的偷袭。
一切安排妥当,三个人这才记起从日午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腹中饥肠辘辘,于是向山民们要了些干粮裹腹,之后抓紧时间休息,为明天的行动做准备。
第二天早上醒来,三个人再次嘱咐山民们千万不可冒险,一定要等官兵到来后再做行动,同时把王忠也劝留了下来。
王忠知道自己武艺低微,动起手来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累赘,况且妻子的尸体还没有入土,于是不再坚持。
三兄弟告别村民,向东行了大半日路程,看看太阳坠挂西山,荒僻的山道上突然出现了络绎不绝的人流。
三人看出这些都是贼人假扮。太行群贼齐聚黑虎寨,黑虎峰下自然会放出大批哨探。
三兄弟也不理会,径直前行。天黑时分,前方两山夹峙,出现一座峡谷,视野从一线天般的深沟穿过,遥见一座巨岭横亘前方,裸露的石壁如天然巨墙高达百丈,处处沟壑又如一片片的陷阱,被带刺的荆棘填满,远远望去,如巨人身上的疮斑,发出幽秘可怕的暗青色。此外便是层层叠叠的巨大树木,随便一处沟壑,都可以藏匿上万人马,而且很难察觉,的确是一处易守难攻的奇险地带,难怪会被骆花平选中做了老巢。
众人所走山道正从峡谷内通过。就着谷口,傍山建有一家客栈,上仰两侧山峰,后面与黑虎峰遥相呼应,不用问,一定是贼人设在山下的前沿哨所。
借着夜挑月芽山的豪气,三兄弟胆子正壮,肚子刚好也饿了,于是直接进店拍桌子,要酒要菜要开房,叫小二出来侍候。
“来了!”有人拉长声音一声吆喝,一个小二打扮的黑瘦青年从后堂奔出,满面笑容道:“小店荒僻,酒是自酿,肉是山珍,屋舍简陋,但价格便宜,慢待之处,还请客官包涵。”
三人一听有意思。对方既然装傻充愣,他们也就不急着动手,要好房间,让小二把饭菜送进屋中,单等吃饱喝足,养好力气,再拿店里面的贼人开刀,迫他们说出上山路径,省得走了冤枉路。
饭菜上齐,柴少宁冲两位兄长使了一个眼色,在小二出门的刹那突然窜起,如一道幻影般贴着对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