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后,脸色也微微一变,喝道:“洛儿休得胡说!南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只是地方小了些,倒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
说着,微微瞟了眼摄政王,后者安稳如山地喝着茶,并没任何反应。
陆承欢气急败坏了,指着云紫洛道:“你!你这坐井之蛙们南川比你们祁夏可要富有多了!”
云紫洛轻笑,言语却依旧犀利,“富有看你们穷得都只有黑布做衣服了,连染布坊都没有吗?”
“……”
这句话出后,在场的人全部石化当场,干瞪着眼,伸着舌,动也不会动了。
若说刚才是贬低摄政王的故乡,这话,不是直接一巴掌扇在摄政王脸上吗?
谁不知道,摄政王终年只有一身简便的黑袍,从不穿其他颜色,其他样式……
半晌没有开口,在一旁负气的皇上更是被震得五雷轰顶。
若问他平生最怕的人是谁,那定是摄政王赫连懿无疑。
可这个女人,竟然胆大如此!
陆承欢被她一句话堵得脸色绯红,纯粹是气的。
她穿黑衣服怎么了?她跟赫连哥哥一样穿黑色的衣服,瞧瞧多般配!
众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摄政王。
周氏更是抱着一脸看好戏的态度,就差要笑出声来了。
倒是摄政王,听了这话眉头动了几动,却没说话,薄唇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想起那天云紫洛说要给自己做一件蓝色的袍子,无限心酸涌上心头。
他,还能等得到吗?
见摄政王毫无追究的意思,宫中这些参加宴会的人更是震呆了。
这个云二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老虎毛都快被她拨光了,怎么老虎还不咬人啊?
何况这只老虎,还是个林中之王,从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难道,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上简直是大受打击!他受不了了。
“摄政王,这个女人对你无礼,朕替你处罚他!”
摄政王睨了一眼皇上,又扫视了眼底下石化的人群,淡淡道:“对本王无礼?有吗?本王怎么没听出来?”
皇上一张脸涨成了紫色,握着拳头道:“她,你没听她笑话你一年到头只穿一件黑衣服吗?”
是啊,众人觉得皇上说出了他们心底刚才差点脱口的话。
摄政王轻笑,“这是事实啊,四王妃说的是事实,何罪之有?”
皇上直接无语了。
他可不相信,摄政王会听不出其中的讽刺之意!更不也相信,摄政王竟然半点不动怒!
云紫洛低下眼睫,轻轻哼了一声。
她本来说的就是事实,当然,也不泛嘲笑之意!
活该!
生怕皇上还要说话,赶紧先开口:“既然郡主要比,那洛儿自然不能为祁夏丢脸。洛儿被传为祁夏的第一草包无能,舞蹈跳不过承欢郡主那是情理之中;若是侥幸赢了,那——”
她掩嘴轻笑,“南川最善舞的郡主连祁夏的草包还不如还真不知道南川那是个什么神奇的地方。”
陆承欢快要被她气得吐血了,叫道:“云紫洛,你别在这里大放厥词!赫连哥哥,你看看她,尽是侮们南川!”
摄政王眉尖攒起,冷声道:“你退下!还想丢更大的脸吗?”
陆承欢惊愕。
“赫连哥哥怎么丢脸了!她们南川这么多坏话你都偏向她吗?你——好吧就让你瞧瞧,她这么大的口气,能跳出什么名堂来!”
她压下心中那口怒火,不服气地转过身,“太后,既然云紫洛答应了,那就开始比吧,让她先跳!”
“赫连哥哥,你就看着吧!”
陆承欢站在摄政王身边,低低咬了一句。
云紫洛笑道:是东道主,自然要让一步,承欢郡主,请吧!”
说着退回到座位上坐下。
“哼,那就让你见识下!”
陆承欢气昂昂地说了一句,弯腰便将绣花鞋连袜褪掉,又将裙下的保暧裤的裤腿挽了起来,一双玉白的小脚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惊叹她的胆大。
陆承欢清啸一声,宫中响起了一阵音乐,而这音乐并不是宫中乐坊奏出来的,显然,她早有准备。
乐声欢快,陆承欢已赤着双脚舞下台阶,嘴角噙笑,舞动起黑色的裙摆与广袖。
云紫洛品茗欣赏着,云浩,也偷偷地抬眼看。
“洛儿,她的身姿很柔软啊,难怪舞蹈跳得那么好了,她怎么就找上你的麻烦了呢?”
被云紫洛叫过来的姚玲玲低声感叹。
云紫洛不以为然。
陆承欢的身段确实很好,是个跳舞的材料,这支舞有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她也做得很是轻巧,场上已经好几阵掌声了。
但却没有什么新意。
同样是舞蹈高手,在舞姿上难较高下,那靠的就是新意了。
听得姚玲玲口气中满是赞叹,云浩不满意了,转过眼神,说道:二姐的舞跳得也好,比她轻盈多了,一阵风都能吹走!”
姚玲玲不敢相信地望着云紫洛。
云紫洛轻笑,拍了拍云浩的头,记忆中云紫洛曾经在梨苑跳舞,都被去玩的云浩看在眼里了。
“玲玲,呆会儿你演奏《凤鸣》,可行?”
姚玲玲点头,“嗯,这还是比较拿手的。放心吧,肯定会你配好乐。”
相信你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