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雨还太大,他们肯定是没有办法找到干柴火的,所以陈十和小伍也就暂时没有出去,两个人开始收拾起这个山洞来。
陈十因为之前背着沉煞,有大叶子挡雨,现在也就是下半身湿了些,上半身还是干的,但是小伍却是全身都湿了,不止是他,楼柒现在全身也是湿的。
“姑娘,你要不要先换了衣服?”陈十还是忍不住问道。
楼柒站了起来了,她的确是要换衣服,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身上全是湿的,一直在滴水的话不太方便给沉煞检查,因为她发现她刚才袖子滴下的几滴雨水落在沉煞的胸口上,竟然会让他的胸膛冷了几分!
她都快疯了!
现在沉煞的身体已经脆弱到了几乎要令人崩溃的地步!
她心里发寒,但也只能强忍着,拿出了自己包里的干爽衣服更换。事急从权,她只是让陈十和小伍转过身去,快速地换下了衣服,又再去检查沉煞。
“吱吱。”
陈十听到了那只小白兽的声音,唯恐它等会儿突然跳出来打搅到了楼柒,便给了抄,去抓那只小白兽了。
小白兽东躲西藏,很快被他们逼到了一个角落,抓住了。陈十让了小伍拿腰带给绑了,另一头就绑在了洞内一颗石笋上。
这个洞倒是挺大的,他们刚才抓小白兽才发现,绕过一片石帘,里面还有空间,而且有石帘相挡,洞口的风雨也吹不进来,里面要温暖得多。
跟楼柒一说,便决定把沉煞移到里面去。陈十先将在里面烧了一片草,然后将草灰全部扫掉,将那一片地弄平整,重新拔了些干草过来铺厚一些,垫得松软,让烧过的地的热气缓缓将干草再烘得干暖一些,这才跟小伍过去,一人抓着一头垫着的衣服,将沉煞抬了过去。
这个过程他们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就生怕再伤了他。
这里面倒真是温暖,有了陈十和小伍守在外面,楼柒这才放心并且沉下心来给沉煞全身检查。
沉煞的上衣都解开了,她一直看着他的心脏,虽然身体并不是全透明,但是在一片的冰白中,那一团红色还是很明显的。她轻轻伏过耳朵去,屏住了呼吸,这才隐隐地听到很微弱的心跳。而再搭上他的脉搏,脉搏却是实在摸不着了。
他的双眼紧闭着,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冰寒,这不是他平时的冷酷气息,是真的自他身体里冒出来的寒气,躺在她面前,还真的像一具冰尸。
楼柒从未有过的恐惧,以前他毒蛊发作,可是她虽然有些紧张,却因为有些把握至少可以压制,是她所擅长的领域,所以她只是紧张。现在她却完全束手无策,看着他这样,她真的害怕他会死。
平生第一次,她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要是沉煞死了,她怎么办?
这时楼柒才发现,沉煞对她已经这样重要了。
也可能是他之前突然爆发出来的惊人内力,功夫逆天,现在这样的脆弱才是致命的对比,让她根本就接受不来。
对了,内力?这会不会跟他之前的内力有关?
楼柒眼神微闪,伸手就按在他丹田的位置,缓缓将内力凝到掌心,将一丝内力小心地探了进去。
他们在山间遭遇各翻变故,却并不知道外面小山居村也遭遇了一场血的洗劫。原来平静的小山村,如今如同一个地狱。
烧了一天半的大火,终于在这场大雨的骤然倾注之下被扑灭,地上原本四处肆流的鲜血也被雨水冲刷得七七八八,但是那到时可见的乡亲们的尸体却揭示着一个可怕的现实,这里才刚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些人杀人的手法太过残忍暴虐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是他们却非要砍出脑浆来,勾出肠子来,或是将手啊脚啊的全部砍掉,就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
平静的小山居村,而今一片死气,任是大雨倾盆,也洗不掉浓浓的血腥味。
更可怕的是,那伙人没有走,不,他们是不走了,要留下了。
偏远些的一户人家里,摇摇欲坠的柴房中四处漏雨,滴滴嗒嗒。有风不时灌了进来,让那缩在一堆柴草里的孩子打了一个冷颤。他缩在柴草与墙壁之间小小的夹缝中,偏偏在他背后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孔,把眼睛凑上去,足够他把外面一片纳入视野。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害怕,因为他昨天就是透过这个孔,看到了两个村民被一个黑衣人一刀斩成几段,现在那些尸段还在外面,他在这里都能够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而且昨天晚上,黑夜寂静的时候,他还听到了村子里很多个方向传来了女子凄厉的惨叫,那些惨叫声中他依稀能够辩别出来,是村子里的好几个年轻的婶子,大姐,还有曾经给他补过衣服的花儿姐姐。
她们凄惨地叫着,哭着,后来便被男人的狂笑和喝彩声给压下去了。小牛知道她们也都惨遭了杀手。
他昨夜一个人在这里躲着,咬着袖子哭了一夜,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出去也救不了谁,只是被送死而已。
现在外面大雨,这或许是他唯一出逃的机会了。
这个孩子身上穿着宽松的大人的衣服,袖口和裤腿都紧紧地扎了起来,正是之前给楼柒他们带路的那个孩子,小牛。
小牛一向很聪明,他在这里躲了一天半,连动都不敢乱动弹,也不敢出去,那些人昨夜还在四处巡逻,他不敢去送死。但是昨夜他听到了对方几个人人的交谈,说是已经看中了这个地方,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