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开着车子,他看着前面,仔细参照一下,这才回道:“是啊?师父,你差不多十年没来这里了吧?不知道这里现在怎么样了?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张继承听他们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下开始紧张起来,他在车里坐的端端正正,这时谭世仁一笑,对他说道:“继承,你也不用那么紧张?那些人都是人,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胆子放大一点,不用怕?”
“嗯,嗯……”张继承嗓子有点发紧,但一直点头,其实能不紧张吗?这时没过多久,已经望见一座古城楼。
谭世仁看着这里,仿佛在思索一样,然后说道:“十多年没来这里,确实已经有所改变,我们先进城吧?”
李平安答应一声,驾着小车向城里驶去,而他们身后跟着几辆小车,寸步不离的跟着,好像在保护他们一样。
张继承接着问道:“师父?我们到底去那里啊?”
谭世仁看着他,接着回道:“道士自有道士的去处,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先到城中楼观台去吧?”
张继承“哦”上一声。
李平安已经开车向古城而去,没多久,一阵风来到一座山脚下。
谭世仁看着这座山,这是自己出家地方,有着一些回忆在里面。苦笑一下,对他们说道:“平安?继承?师父这些年对外宣称身体欠安,为的是少管些俗事,今天,少不得要你们演上一处戏?你们要给我配合点知道吗?”
李平安,张继正同时答应一声,这时车子开到山上,此时远远看去,只见这里青瓦玄宫,高出浓萌之上,有汉白玉道,直通极峨山门。山门上玉匾鎏金,上面写着“楼观台”三个大字,这是楼观台总观,他们还没走近,看门的道士已经自己迎上来,不由横眉竖眼,冲着他们喝骂道:“哪,哪儿来的野道士?你们活腻了是不是?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样的地方?也是你们能来的吗?赶快滚吧!”
张继承还没答话。
谭世仁已拉开车窗,他探出身来,看着对方,问道:“你在说谁啊?”看门的吃上一惊,不由面如土色,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对他说道:“看我这张嘴,不知师祖大驾!该死!该死!”有些害怕起来。
“这死也不必!”谭世仁看着他,苦笑一下,淡淡说道:“你以后少骂我老道两句就是。”
那道士羞红一脸,使劲的磕头,磕的头一片红肿,早有小道士远远看见,一溜烟报于观主,刹时钟鼓齐鸣,各路职事道人从山门里雁行而出,来到车子之前,纷纷稽首作礼,齐声迎接“师祖”大驾,这排场,这气势,实在是无语。
张继承见这声势,暗暗咋舌。
谭世仁不由大皱眉头,挥手说道:“免了。我自来自去,用不着这些虚礼。”说完,伸出手来,被张继承扶着走下车去,为首的观主一脸惊疑,躬身问道:“师祖有恙在身吗?”
“这只要是人,活的久了,难免不年老体衰。”谭世仁漫不经意地看上观主一眼,苦笑着摇摇头,不由问道:“法融啊?不错啊?几年不见你倒越发年轻了?”
“师祖取笑了!”只见对方一脸尴尬,接着说道:“徒孙纵是肉眼凡胎,也看得出师祖气色欠佳,您老金樽玉躯,若有些差错的话,徒孙那是万死莫赎,还请先入观中,法融这就去请医生为你老看看。”这人并非如他口中说的那般年轻,而是已经白发苍苍,整个已经呈现苍老之态,仿佛没有几年好活一样。
“免了。”谭世仁徐徐摆手,苦笑看着他,对他说道:“要说这岐黄之术,治病之能,那些医生未必如我,我若有病自己能治,我若无病又何必劳烦他人?”
法融无奈一笑,只好说道:“是,师祖一路辛苦?还容徒孙亲自服侍?好好孝顺你老人家?”
“不用。”谭世仁看着他,又指指张继承,对他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儿继承,只要有他在就够了。”一手搭着张继承的手臂,缓步走向观门。
李平安这时没有进门,而是吩咐一旁护卫一一散去,这才走进观里,被一道童带着走向一处厢房;那法融连番遭拒,这时一张脸一阵青白,他手持着拂尘,走在后面。观中曲径通幽、张继承扶着谭世仁走上一程,进入一间云房,但见玉鹤金炉、锦茵绣铺,不似修道之家、倒如王侯之府,正看得眼花,忽听谭世仁在他耳边低语问道:“继承啊?这些俗世之物,我生性厌烦,极少接触,你要记住,这道者孤独,只有一颗孤独之心,放弃一切私利,才有一颗求道之心,你才能以道合一和天地相通。你虽然还没有修道,但只要以后走上这条路,未来的修练中,所遇到的事情,这些是必然要经历,你知道吗?”
张继承回头看去,但见谭世仁一脸苦笑,不知是为什么,这时问道:“师父?你以前住这里吗?”
谭世仁看向四周,接着再看看他,咳嗽一声,苦笑一下,皱眉问道:“是啊!你看这地方如何?”
张继承向四周看去,笑着回道:“很好啊?又奢华,又气派。”
“好个屁!”谭世仁不由瞪上他一眼,接着说道:“这浓不胜淡,俗不如雅,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吗?”
张继承几乎想笑,忽又想起法融在旁,此时转眼看去,那观主站在一边,望着二人不胜惊疑,不知道在想什么。
谭世仁忽然想起他来,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