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洞继承来到宫观深处,来到一处湖边,他站在那里,看着脚下疯长的野草,只是沉默无语,他先前之所以决定进来看看,是因为记得在相关书籍中见过关于这座松山道观的记载,以及师父给他的讲述。这座宫观的历史自然悠久,曾经是神仙一派圣地,在这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无比强大的存在,培养出多少不起的神仙人物,只是为什么现在会破败成这样?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这里不是真的,真的是师父精神世界,思想世界幻化而成吗?还是发生其它事情,他是不知道的。
张继承站在湖畔,现在已经是早晨,看着明丽阳光下,依然冷清森冷如墓地的宫观,无法不怀疑起自己的将来,过上好长时间,他在春风里醒来,回过神后哭着。他做五次极为深远绵长的呼吸吐纳,将胸腹间最后的那抹不适与酸涩尽数排出体外,顺着湖畔野草里隐约可见的以前旧道,向宫观北面走去。
他想看看那边有什么发现,他很珍惜时间,所以一旦他看准这个目标,便会毫不犹豫地直线向前,不会彷徨、不需要在心里呐喊。他沉默执着,只争朝夕,现在,他的目的是怎么走出这个世界,回到现实环境中。他现在感觉得到自己身体有些变化,肯定是师父对他做过些什么。
一路走过,只见建筑爬满青藤,眼看着要垮,但他不理会这些,也没时间理会,他专注而肯定地行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他离开湖畔,意气风发走到北面,见到一幢建筑由石木混建,高约数丈,石壁上爬满青藤与青苔,梁柱与门窗上漆皮剥落,看着极为破落,正门石阶上方挂着一块匾。
他认上很长时间,才认出其中三个字,确认这幢楼应该与藏书有关,肯定是藏经阁,自己好像曾经在里面读过书一样,只是现在看到的环境和当时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他才有此怀疑这是不是当时自己所看到的地方,是不是在里面读过书。他这时走到窗边向里望去,光线有些昏暗,但还能够看清楚,里面的书架上密密麻麻陈列着很多书籍。
他有些吃惊,自己只是几个月没来这里读书,没想到这里已经衰败如此,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一样,居然这里有这么多藏书,好像没被人收走一样,难道这里真是当时自己读书的地方吗?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书籍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先接触的东西,也是对他最熟悉的事物,就像普通人对奶水的记忆差不多,先天亲近,能够给予精神上的无限慰藉——此时他隔窗看着这么多书,无来由的有些低落的情绪稍微变得昂扬起来。
他这时走到正门前,正欲推门而入,才看见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那把铜锁表面暗哑无光,与门接触的地方隐隐可见铜绿,陈旧至极,不知道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被打开过,更重要的是铜锁里隐隐传出极强大的气息,他觉得铜锁里应该隐藏着一个很强的阵法,不是自己能够随便打开的。
这松山道观荒废好多年,没想到藏书还可以保存的如此完整,没有被那些什么偷走一样。想到这点,他的情绪变得更好起来,却不知该如何开锁,因为他没有钥匙,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钥匙。如果有钥匙,这钥匙会在哪里?会在谁手里?他连问都不知道该去问谁,因为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人可以问,他不担心有谁会把里面的书偷走,现在进不去,也只有放弃,这才转过身离开这里,如此过上一天,当他要寻找离开这个世界办法,走出松山道观,下得山来,来到松山古城前,才一走到城门前,这时看到一个老者,只见这不是松山祖师,自己师父是谁?接着立马跑上前去,一把抱住自己师父,哭着问道:“师父?原来你在这里啊?你让徒儿找的好苦啊?徒儿好想你啊?”说着,抱着他大哭起来。
松山祖师这时正在闭目养神,他在静听着什么,而张继承这一出现,打乱他的入静,不由长叹一声,苦笑一下,问道:“承儿啊?你还没有醒来?你还没有离开这里啊?唉!如果你再不离开这里,再想离开,也离不开了啊?啊?”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说着,满怀不忍,而又无可奈何的说着,事已至此,没有其它办法。
张继承抱着师父,看着师父,听着师父说着,他希望永远这样,不要离开这里,他永远在师父怀里,做那永远都长不大的承儿,可是这可能吗?当然不可能,世界不会变成这样,如他所想一般,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这件事情马上要发生,这会是他一生的痛,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改变他一生,他一生都不会安宁,他一生都不会好过。
松山祖师在古城之中,他正在席地打坐,这天夜深,只听一声雷鸣,风卷残云,天边黑云在翻滚,风雨将欲来,一片肃杀之意。在这时,他抬眼看去,只见远方群山,只剩下一片朦胧,四野静无声息,只有那漫天漫地的急风响雷,接着好一场大风!一道闪电裂空而过,在这座风中孤独伫立的古城前亮上一亮,然后一声爆炸响彻这个世界。
松山祖师一脸严肃,这时抬眼看天,双眉越皱越紧,只见在远处,千山之外,不知何时,已起一股黑气,浓如黑墨,翻涌不止。他起身站在城门口,死死盯着这股黑气,忽然,那股黑气一卷,盘旋而起,径直往远处而去。没过多久,一个倒转,向着古城方向而来,它速度极快,转眼即至,看上去十分恐怖样子,不知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