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宣怀替他拍着背，有些失落地回应道。
“咳咳，也不全是胡说的，最后那几句话，还是算数的。”沈少卿过意不去，终是有些不自在地承认道。
“哦。”同样的回应，此时的语气却轻快了许多。
一碗半粥喂下去之后，药已经凉了，季宣怀只好让他自己先躺着，又出去给他热药去了。
这户人家真的很好，他也看得出来，那个姑娘的确对季宣怀有好感，若是季宣怀也愿意，说不定……，目送季宣怀离开之后，沈少卿忍不住又胡思乱想起来。可无论怎么想，他都觉得不合自己的意。
“这是月兰姐递给我的蜜枣，说是等你喝完药了吃，省得嘴里发苦。”不多久，季宣怀又一手端着一个碗，走进来说道。
“你觉得……”憋在心里太过难受，沈少卿忍不住开口道，但还是有些犹豫，“你知道她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么？”
“张婶说是小时候不小心烫的，月兰姐刚才还夸你呢，说你人品好，懂礼数，没有笑话她。”季宣怀小心翼翼地试着药汤的热度，随口跟他说道，“本来么，人又不是靠张脸吃饭，像我……她为了张好脸，结果连饭都没得吃了，咱们才不在乎那些虚的呢。”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问出这句话时，沈少卿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要是季宣怀也愿意，那他怎么办呢？
“很好啊，还答应跟张婶一起帮我们做衣裳呢。”季宣怀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你喜欢她？以后想跟她在一起么？”耐心用完，沈少卿单刀直入地问道。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才不会喜欢谁，就只跟着你，要是你以后不用我管了，我就再回去陪着娘，谁都不会喜欢！”闻言季宣怀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辩解道。
“你小声些，小心别人听到了误会。”没料到他会这么激动，想到她们可能就在院子里，沈少卿连忙对他说道。
“谁让你那么编排我的？”虽然压低了声音，季宣怀犹自愤愤不平地道。
“那你非要跟着她们进城做什么？还拿了那么多钱，都花哪里去了？”既然话都挑明了，沈少卿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你等等。”季宣怀显然没想到其间有什么关联，愣了一下，边说着边往门外走去。
等他再次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竹筐，先是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袱，然后又掏出五六本书来。
原来去帮沈少卿买过几回纸笔之后，他便与那家掌柜的熟识了起来，对方告诉他，要想考功名，就要多读书，读好书，而这种乡间小镇里是不可能有的，即便有钱，也非要去大地方买不可。
他当下便留了心，正好赶上张家母女去县城，让他跟去帮忙拿东西，他便想去看看能不能买得到。
因为害怕会让沈少卿失望，所以才没有事先跟他说。
“你又不认识字，怎么买回来的？”沈少卿爱不释手地翻着书，十分好奇地道。关键是不仅买的都是好书，而且与他家里有的一本都没重复。
“我央他写了书名，然后趁你不注意，和你的书做了比对，把名字看着很像的都给抠掉了，结果还是有很多没买到。”季宣怀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昨晚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现在还算不算数？”沈少卿突然抬头看着他，突兀而认真地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路不近其叶亲的地雷╭(╯3╰)?
嗷嗷嗷，我对不起各位亲，本来打算双更的，结果发现熬夜也来不及了，明天一定补上，至少两不然以死谢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