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步田地,沈少卿也无法,毕竟读书是一点都不能耽误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将家里所有的积蓄,五十两银子都拿了出来。
之后先生也没有马虎,不管对方如何眉开眼笑地发着誓,还是规规矩矩地在那份字据上签了字。
“沈少爷你还是想开些吧,以后无论宣怀赚了多少,还不都是你的了么,不像俺们,只能贪些小便宜。”将五十两收妥帖之后,夫妇两人一面往门外退,一面安慰脸色欠佳的沈少卿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走,别等我后悔了,照样让你们一分也带不回去!”沈少卿的脸黑的,犹如乌云遮面。
“唉唉,这不就走么。”一家人闻言,再也不敢多耽搁,像是身后有饿狼追赶一般,几乎是夺门而逃,要不是有先生提醒,连院中的行李都要丢下了。
重新关上了门,面对着恢复清静的小院,沈少卿脸上的乌云瞬间消散,看着手上的字据,嘴角挑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啧啧,难道真是读书读傻了?让老夫配合着你演了半天的戏,变着法儿给那几个刁民送钱,要不是我来的日子够久,肯定以为你和那混小子有仇了!”先生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瞅了进屋的沈少卿一眼,满腹疑问地道。
“你把钱都给了他们,那买琴和棋的钱到哪里找?更别说还要为两年之后的应试做准备了。”
“给他二十五两,字据也是一样的签,为什么非要加倍地给他们呢?”
“难道你还真以为他们会念你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