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战天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几乎把自己的手骨头捏碎了。诗儿与格兰王子的身躯靠得更近了,他时而摸她的脊背,时而摸她的大腿,时而摸她的纤腰,时而把她抱起来,香丰色火辣,缠棉热烈,而她完全沉醉在这支激越奔放的舞里,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应该顾忌的人与事。
旋律慢下来,他们的舞步也慢下来,亨利揽着她,从她嘴里取了那支桃花,用桃花轻触她的额头,一路往下,经过眉心、鼻子,直至红唇。
这幅画,美不胜收,却也暧日未、激青得令人不敢直视。
“亲爱的,你太让我惊讶了。”亨利微笑,深蓝色的眸似在诉说他深沉热烈的爱。
“是王子带得好。”明诗约喘息道。
冰无极的碧眸似有暴风回旋,恨不得立即去把她抓回来。
燕思澜的桃花眸变成一汪寒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而墨战天,面色如常,心里却狂风骤雨,巨浪滔天,将他淹没。他差点儿没忍住,差点儿就上去把她扛走,不让她跳这种不要脸、毁三观的舞,不让她和别的男子亲密接触,不让别人看见她的美、她的艳。
今晚,他会好好调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探戈舞引起的震动,绝不亚于毁天灭地的地动,带给燕国君臣的不仅是震碎三观,而且是无以言表的开眼界。若非亨利是尊贵的格兰王子,燕国君臣、女眷的口水早已淹死明诗约。
在那些小婊砸的眼里,明诗约的清誉因为这两支舞而毁了。她们特么的开心,不要脸的女人为了出风头,把自己坑死了,活该!
亨利和明诗约又跳了片刻,这支热情如火的探戈终于结束。
“明小姐的舞非常棒。贵国有一个舞姿这么棒的小姐,是贵国的荣幸,也是我的荣幸。”
亨利对燕国皇帝说道,热情地赞美,接着执起她的手。
明诗约连忙抽回手,用英文道:“抱歉,亨利,我国有一个风俗,未婚女子的手不能让男子碰,特别是在公共场合。请见谅。”
他先是错愕,接着表示理解。
她礼貌地行了一礼,然后回席。
杜轻轻忽然站起来道:“太后,诗约妹妹为了尽地主之宜,牺牲自己……陪格兰王子跳舞,让尊贵的客人尽兴,促进大燕与格兰国的友好邦交,是不是应该奖赏她呢?”
墨太后爽朗地笑,“该赏。皇上,如何赏诗丫头?”
燕国皇帝道:“赏五十金。”
明诗约起身谢恩,知道杜轻轻为自己讨赏不仅仅是讨赏,而是为自己的任性与毁了的清誉讨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此一来,那些小婊砸就不敢明目张胆地用这件事诋毁、伤害自己。
杜轻轻又道:“太后,皇上,不知格兰王子拜访精绝国皇帝的时候,有没有哪个女子陪格兰王子跳舞,让格兰王子尽兴呢?”
燕国皇帝开怀地问精绝国使臣,精绝国使臣面露尴尬,“我国众多名门闺秀并没有人会跳这种舞,大燕确是地灵人杰,人才济济。”
如此,燕国君臣轰然一笑,赢回面子。
明诗约感谢杜轻轻这么维护自己,杜轻轻责备道:“凡事三思而后行,你就不想想后果吗?”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明诗约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毁了清誉,只是担心那只牛魔王会动怒。
“对了,你怎么会跳格兰国的舞?又是那个老先生教你的?”
“对呀,你怎么知道?”
“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好啦,我也不问了,反正你鬼灵精怪,你会的我都不会。”
明诗约笑眯眯的,吃东西补充体力。
……
这场宫宴,宾主尽兴。
墨战天终于熬到宫宴散了,燕国皇帝、墨太后和诸国使臣率先离去,明诗约和杜轻轻仍然坐着,想着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出去。而那边,冰无极、燕思澜和燕思洛等人也都不动,好像在等什么。
杜轻轻笑道:“妹妹,稍后你坐我马车吧,我送你回去,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明诗约正要说,却听见一道极具魔性却又霸道得令人发指的声音:“我不许!”
是墨战天传音入密对她说的。
好嘛,就当是她激怒了他,只能听他的了。她对杜轻轻道:“今日有点累,我想早点儿回去。”
杜轻轻只好作罢。
她们正要离去,燕思澜、冰无极、燕思淳等人走过来,冰无极率先问道:“约儿,你为什么会跳那种奇怪的舞?”
而燕思洛和墨战天仍在案上,兀自悠闲地饮酒。
“我知道你们都有疑问,不过今日我很累,改日再跟你们解释,可以吗?”明诗约道。
“那我送你回府吧。”冰无极笑道。
“不用了。你喝了不少酒,先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径自往外走,杜轻轻连忙跟上去,心想,看来楚王对诗约妹妹别有心思。
燕思澜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走了一段路,明诗约对杜轻轻说想去茅房,让她先走,杜轻轻只好先行一步。
她拐入另一条宫道,没走多远就不出意外地看见无情。
无情带她前往松风堂,说王爷在等她,然后再一起出宫。
明诗约忽然止步,陡然转身,看见一抹黑影由远处疾速飞到跟前。
无情的警觉性也很高,全神戒备,正要出招攻向来人,见是燕思澜,便收了势,“王爷。”
燕思澜气定神闲地站着,“本王有话跟表妹说,你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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