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呢?”
“万一?”云音笑道:“你不是在我身边嘛?我要是椅子歪了,倒了,你会拉住我的。怎么可能会让我真撞上桌子,戳到嘴巴呢。”
“……”萧何被她的话噎住了,沉默了片刻,无声的深叹一口气:“丫头啊……”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对话,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香雪儿脸『色』有些苍白的低下头,萧何的那一声无奈又怜惜的叹息声传进香雪儿的耳中,她指尖颤抖的揪紧帕子。
她旁边的欣夫人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美少『妇』更是惊讶的看向香帅,似在问,这个少女是谁?
香帅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家阿姐。
十年前,阿姐不过是见姐夫待欣夫人有几分怜惜之意,又可怜她的出身,再加上嫁给姐夫的这些年,她一直没能给姐夫生个孩子,心存愧疚,便主动的提出了续房的事情。
好在,欣夫人是个好脾气的人,这些年和阿姐情同姐妹,一起侍奉姐夫,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如今,姐夫对云音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朗,比起他对欣夫人的怜惜之情,他待云音更多了一份宠溺,阿姐的心思如此细腻,和姐夫又相处了近三十年的时间,姐夫的一个蹙眉,一个浅笑,她都能准确的了解到他在烦忧什么,在高兴什么。
只怕她早已察觉到姐夫对云音的感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香帅轻叹了一声。
以前没有认识云音也不觉得怎么,如今见萧何居然会同一名少女这样你来我往的斗嘴,香帅不得不承认,云音让他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不一样的萧何。
也正是这一个“不一样”,更让他们充满了危机。
“怎么会,还有我啊。”剑心天真的声音打断所有人的心绪:“我不会让筷子戳到云音的嘴巴的。还有我凤大哥啊。他也会保护好云音的。”
剑心生怕他们不相信似得,使劲儿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打包票的说道:“我发誓!我会好好保护云音的!”
听到剑心的话,香帅脸『色』缓了缓,松下了一口气。
怎么把那个人给忘了。只要还有凤公子在,就算姐夫真的对云音有意,他们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好吗?”云音冷冷的哼道:“我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哪里需要你们保护了。”
云音说的无意,香雪儿却听得刺耳,脸『色』又白了一些,愧疚的咬紧下唇。
欣夫人玉手伸到桌下,握住香雪儿冰冷的玉手拍了拍,摇头示意她不要多想。
香雪儿勉强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担心,她还好。
掌柜的向来最懂看人眼『色』,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对,连忙收起新菜谱,把长锦盒递过去,问道:“夫人,这是小的前些日子从暗市里掏来的,一时拿不准该挂在哪里,夫人您看看。”
掌柜打开锦盒递过去,里面摆着一个画卷。
香帅把折扇放下,笑着站起拿出画卷:“让我来瞧瞧这次又是什么宝贝。”
被他甩开的画卷足足有一米长,是一副壮丽的风景图,夕阳西下,连绵不绝的山峰间挂着千丈瀑布,栩栩如生的大雁挥动着翅膀,掠过夕阳,展翅往南迁移。
“咦?这里居然还画着一位妙龄少女啊。实在是妙。”
云音本来只是随意一瞥,接过剑心递来的酒杯,正欲饮下,听到香帅赞许的声音,她斜睨过去一眼。
“咚——”手中的酒杯自手上滑落,重重的坠落到桌面上。
“云音?”剑心惊讶的叫了一声,忙揪住袖子擦云音被酒水溅湿的袖子。
“没,没事。”云音慌『乱』的低头,正好撞上剑心布满担忧的大眼。
“云音……”
“我没事。”云音拍拍剑心的手臂:“没事,湿了就湿了,等下回去再换一件就好。”
萧何朝画卷落笔的名讳扫了一眼,默默的记下了那个名字,看向云音,低声问道:“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云音笑哈哈的说着,玉指指向香帅手中的画卷。
只见画卷上的瀑布下面,画着一个红『色』的倩影,红纱飘飘,恍若贪恋凡间景『色』一时间看痴了眼仙子。
画卷的右上边娟丽的字迹题词道——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先白。”
落款处写着秋因二字。
云音笑眯眯的说道:“真巧耶,刚才在寺庙的后院,我撞见的就是她。她飘在一朵红『色』的花朵上。”
香帅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朝云音翻个白眼,卷上画卷递给一旁的掌柜,入座:“逛了大半天,快饿死我了。”
剑心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菜,欣夫人笑容可掬的为香雪儿和美少『妇』布菜,萧何朝掌柜扫了一眼,掌柜忙点头退下。
好吧。
他们都不相信她说的话。
云音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用完午膳,掌柜端着新上市的香茶走进西厢房,剑心嗅着空中的清香,激动的眼巴巴的望向跟在掌柜身后的小二手上。
掌柜从托盘上一一把香茶奉上,云音接过香茶只闻了一下,便转手递给了剑心。
剑心开心的立马掀开茶盖,闭上大眼,使劲儿的嗅了嗅茶盖上沾上的茶香,满足的长吐一口气,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云音起身离席要出门,剑心看看手中清澈的茶汤,又看看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