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澈一心只看她,看到那惋惜神色时,他有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再度看向应莲烟,那目光中还是有遮挡不住的怜悯,的的确确是在看着自己。
“放肆,阻拦本宫,难道贵妃娘娘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蠹”
雷总管虽然不如杜德全威风,可是到底是坤宁宫的总管太监,又是柳贵妃身边的红人,这些年来到哪里不是被人巴结着?当面受到指责,这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他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
看向长公主的神色也带着几分恼怒和怨怼,“回长公主的话,皇上需要静养,贵妃娘娘吩咐奴才,不许闲杂人等打扰皇上静养。”
“放肆,皇姐难道也是闲杂人等不成?”
楚澈的怒喝声让雷总管脸上的笑意顿时挂不住,若是说他还能依靠着柳贵妃的懿旨阻拦长公主等人,可是面对大皇子,他却是没辙的髹。
毕竟,长公主虽然是养在柳贵妃膝下,可到底不是柳贵妃的亲生骨肉,可是大皇子却是不同。而且,大皇子向来对自己是没什么好感的。
自己开罪了大皇子,等到有朝一日大皇子登基为帝时,定是免不了被穿小鞋的;可若是阻拦不住长公主,只怕是回头也要受到柳贵妃惩罚的。
如今这简直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却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楚赫早就料到了这情形,只是他当时想到的却是柳贵妃定会阻拦自己的,所以他才会去找楚澈一同入宫。
只是如今柳贵妃却是连长公主都阻拦,看来她也是铁了心了的。
“殿下,老奴……”
“他也不过是奉命办事而已,你们吵吵闹闹的,若是吵着你们父皇该如何是好?”
太后忽然间驾到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毕竟,太后已经有段日子不出寿康宫了。可是如今出事的是到底是一国之君,更是她的儿子,这次出现也是理所当然的。
搀扶着太后的皇甫温芊却是冲着应莲烟做了个鬼脸,只是却也是遮掩不住的担忧神色。
雷总管见到太后驾到,知道自己再阻拦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毕竟太后给了自己台阶下,“奴才给太后请安。”
“罢了,皇帝怎么样了?”
这一句话是所有人都关心着的,雷总管一直在外面守着,却又是哪里知道?
太后这话摆明了是要问柳贵妃的,果然,太后老人家声音刚落,养心殿的大门轰然打开,柳贵妃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臣妾给太后请安,皇上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几位太医正在给皇上诊脉,臣妾不敢打扰太医诊脉,所以这才……”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都知道,你们几个进去看看你们父皇,可不能再吵吵了。”
太后这一手既是安慰了柳贵妃,却又是将长公主几人都放了进去,偏生柳贵妃得了个蜜枣还要挨这一巴掌,却又不得不咽下去这口恶气,委实是难受的很。
应莲烟并没有进去,而是留在了养心殿外,她终究只是陪着长公主来的,进去见驾与否根本不重要。
柳贵妃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恼火,她适才在殿内却是听了个清楚,太后匆匆赶来,莫不是因为皇甫温芊撺掇,皇甫温芊向来可是和应莲烟交好的。
“你不进去?”
应莲烟躬身一礼,“回贵妃娘娘的话,臣女在殿外为陛下祈福。”
柳贵妃恶狠狠看了应莲烟一眼便进了去。因为楚辰之死她和应莲烟的面皮算是彻底撕破了,如今再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委实不易。
“那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柳贵妃拂袖离开,却是看皇甫温芊脚下匆匆,“毛手毛脚的,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皇甫温芊脸上有些委屈,只是却还是轻声说道:“皇祖母让莲烟姐姐进去。”
柳贵妃瞪大了眼睛,似乎要看皇甫温芊是怎么说谎似的!
只是皇甫温芊的确没有说谎,柳贵妃很是清楚。
最后却也只不过是狠狠看了应莲烟一眼而已,便进了去。
因为适才她教训皇甫温芊的那一句,太后投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无奈。自己这个儿媳妇太过于好强,如今又是这般着急,实在是太大意了。
皇甫温芊和应莲烟小声说着,“刚才刘太医说父皇是急火攻心,莲烟姐姐,父皇会没事的,是不是?”
皇甫温芊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应莲烟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陛下定然会化难呈祥的。”
“到底是什么病,说清楚。”
几位御医会诊之后,却是把目光落在了金太医身上,他向来是帝王的专属御医,自然最是有发言权。
“微臣以为,陛下是肝火过旺,又因为急火攻心这才导致突然吐血的,如今需要静养,用一些温和的药便是。”
太后皱起了眉头,“平日里不是你负责皇帝的龙体的,怎么会忽然间肝火过旺的?你是怎么请的平安脉的?”
金太医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求助似的看向了一直守候在龙榻前的杜德全。
杜德全大梦方醒似的,“太后息怒,这些日子因为五皇子的事情,陛下并没有让金太医请平安脉,是老奴失职,还望太后降罪!”
太后闻言脸色一变,只是看向杜德全那苍老模样,却又是指责不了。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岂会不明白?若是帝王一意孤行,杜德全能如何?金太医能如何?便是自己怕也是劝不了的。
“敢问杜总管,这段时日陛下是不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