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李彪是个天才狙击手那也确实有些言过其实,因为他从小就练武,悟性自然不是常人可比,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摸过枪,但他经常随着爷爷上山打猎,耳染目睹自然天成。
他经过刘钭的一番悉心指导之后,心领神会,掌握了射击要领,他也不敢拿自己的目标试靶,当然,按照王一刀的规矩,他只要对天胡乱的开出一枪,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他毕竟是第一次摸枪,心里总想找点感觉,于是就临时决定对准王一刀的靶子来打,没想到还真就打着了。他以为就凭王一刀这样的好手肯定是照准了打,就是不会想到自己这无意输赢的一举还是被他给发现。
看着王一刀一口一个“李彪兄弟”的夸赞着自己,他倒觉得难为情起来,只好恳切的对他说:“二当家的,真是对不住了,我那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蒙的,你可别放在心上。”
王一刀憨笑着说:“兄弟,说哪里话,见外了不是,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这就是不想把我当兄弟了,虽然我是年长了几岁,但我真心希望叫您彪哥。”
李彪看着这么热情的王一刀,恍若隔世,昨天还是阴冷傲慢的他,今天即似判若两人,但他还是很不适应这样的称谓,毕竟自己比他小了很多,在他们面前充大总也不是个事。
所以他也诚恳的对王一刀说:“二哥,快别这么说了,既然我们都是兄弟,那你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这样我才心安哩!”
“好的,李彪兄弟,这就不走了吧,留下来咱们一起干,今后您就是山寨的大当家的,您说往东我绝不会往西。”王一刀慷慨的说。
“不行不行不行……”这时,一直就被晾在一边的李谛听了这话紧张的连声抢着说。
王一刀这才顾及到还有李谛在场,赶紧抱拳当胸,客气的说:“大哥,昨晚承让,我们这叫不打不相识啊!”
李谛抱拳还礼,惊悚的回道:“二当家的,这可使不得啊,我们家里可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确实不能留在山寨啦!”
“哈哈哈……”
王一刀大笑一声,不经意间眼角居然沁出了一粒晶莹的泪花,待他笑够了,他才一字一顿的说:“大哥你这是担心过头了,我们虽然是土匪,但也绝不会强人所难……”
李谛听了这话,这才眉开眼笑,当即施礼道:“兄弟快别这么说啊,我们敬仰各位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错看英雄豪情?多谢二当家的关照,小李这边谢过,但是不知道大当家的是什么意思……”
王一刀说:“这也不用担心,我就是刚从大当家的那儿过来,他也知道你们不愿意留在山寨,要不能就凭你们哥俩的本事,昨晚我是讨不了半点便宜的。”
“哪里哪里!多谢二当家的抬举,昨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二当家的,还请您大人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见识。”李谛怀着诚恳的歉意说,因为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昨晚就在自己正要把对手打趴下时,三弟为什么突然做出了这个令他分心的动作。
李彪听到这里,赶紧接过话头,高兴的说:“二哥,真是对不住了,不瞒您说,家里还有八十多岁的爷爷,父母亲又是新取了我嫂子,眼见着就要做父亲的人了,一家子可都指望着我们赚钱养家呢,我们不求功名,也不及各位大哥们抱负远大,不仅侠肝义胆,还是敢作敢当、仗义疏财、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所以我相信大哥也一定是这个意思!”
“那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李彪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刘一手的回话声。
李彪哥俩心里一惊,怎么刚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刘一手就是与王一刀一起过来的。李彪只是分析,王一刀忽然来了这么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并且话音也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说明他们事先已经通过气,但不知道刘一手果真还“留一手”在门外探听,敢情是还抱着一丝侥幸。
而刘一手却是这样想的,昨天他刚提出让李彪做大当家的,是王一刀第一个反对,他也知道老二这是心里还有过节,只是昨晚的比试让他开了眼界,现在就让他自己出面,看看能不能让哥俩留下,但是事与愿违,他也就只好现身了。
“(大当家的)大哥您也来了,我们不知道您在,您请坐,真是对不住了啊!”李彪哥俩讪讪地说。
刘一手无精打采的踱进洞门,不悦的说:“也没什么对不起的,到底是善良人家的孩子,终究与我们这些土匪对不上路哇。”
李彪心里一惊,赶紧恭维道:“那哪能呢大哥!您们都是英雄豪杰,只是因为时局晦暗,迫于无奈才被逼上梁山,说老实话,我还特别仰慕您们呢。”
刘一手意得志满的看着李彪,心情陡然好转,高兴的说:“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李彪兄弟就是会说话,我喜欢!”
李彪使劲的点着头,这个时候就算心里又有任何对于土匪的成见也早已摒弃,他只想着如何尽快的带着肩客们脱身上路。
刘一手当然洞悉李彪此时的心情,但他宁可蒙受这善意的感情欺骗,他也不愿意在李彪的心里留下自己就是“土匪”的阴影。因为他不但欣赏李彪的武德与人品,他也还是一个很有良知的绿林人。
他看着李彪说:“好兄弟,有您这句话我就是死而无憾了,只要您看得起大哥,以后山寨就是您的家了,想什么时候来就来,想什么时候走就走,”他又看向王一刀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