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李彪一直还是没能等到王诗儿出来的好消息,他的心情几乎郁闷到了极点,他一边四处活动,积极打探。
这也让他看清了一点,那就是“一入公门深是海”,原本顶顶简单的一件事,到了公门立马就变得异常复杂的起来。
本来顾县长还是想借着李谛所搭好的台阶下来,把王诗儿悄悄地放了,毕竟这事对他来说那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自己都认为这事只能怪他对下属管理不严,这才闹出这么大个事端。虽然他也想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无奈李谛这个商会的领头人总是眼瞅着不放,这让他不得不颇费一番思量。
今天这个行业的掌柜,明天那个商行的老板,总是一趟趟的不厌其烦的跑到他那去说理求情,大有若不放人誓不罢休之势。
他也很头疼,放了吧对手下人失了安抚,不放吧他又怕激起更大的民愤,上次那次民众请愿这才过去多少日子,为此他还受到过上峰的惩罚,而且他更加不敢低估李谛他们的能量。
万般无奈之下,正想悄悄地送个顺水人情,没想到这事却被他的老对头肖家玉得悉。
肖家玉本来就是一切反动势力的急先锋,几年下来,终究还是混出了个人模狗样。
现在又是这个小小县城的警察局长,于公他有权介入调查命案,于私,他也打听清楚了这个新抓来的王诗儿可是白皮红心,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她与李彪哥俩关系极为密切。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他明明知道李彪哥俩就是顾普生的外甥,当年为了把他们哥俩拉到他的队伍上去,他还派了部队到李彪家里“聘请”,为此他也与老对手顾普生闹了个大红脸。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要接手这个案子,目的就是想要绕开姓顾的,以此来要挟李彪到他的手底下去做事。
他是警察局长,于公于私都有生杀大权,顾普生一边是顶不住压力,一边也耐不住李谛纠缠,他早把王诗儿视为烫手山芋,这会儿倒也乐得放手。
可惜了李谛活动数天,最后还是无果而终,这也让他心生寒意,都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现在的问题却是有钱都办不了事,李彪也是在场面上走惯了的人,他自然交代过二哥办事需要打点。
肖家玉只是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敢收钱,他也不想授人以柄,毕竟李彪哥俩可是身份特殊,但他对王诗儿倒是照顾有加,并且还煞有介事的亲自跑到茶馆来调查取证。
这天,一群身穿清一色黑警察制服的靖卫团丁在肖家玉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王记茶馆”楼前,他们取下封条,径自闯入茶馆。
已然关张了好些天的“王记茶馆”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繁华,虽然茶馆的门前还是不时的有些个遗老遗少在那窥探,他们驻足留连俄顷,但也总归失落而去。
茶馆里已经到处布满了灰尘,乱七八糟的桌椅物件也在屋里随处散落,大堂里更是散落着大量的破盆碎碗,烦人的蜘蛛正在屋里勤奋的织网,似在营造着它们自己的家园。
刘长憾走在最前面,他总是不失时机的为肖团总拂去那些烦人的蛛网,复又弯腰曲背的指引着肖家玉行进的路径。
肖家玉步入了后厢房,就在王诗儿的闺房前停下了脚步,他掩住了自己的鼻息,皱着眉头,又用他那厚实的魔掌使劲的拍打着空气,仿佛要拂尽屋子里残留的血腥味。
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屋里那些曾经留下的狗血早已风干,只是在那张檀木大床上还残存有醒目的血迹。
他掏出王八盒子,站在靠门的角度对着留有血迹的位置比划了一阵,复又跳上大床,俯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墙壁上残存的枪弹痕迹。
但见他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干脆用他的王八盒子对准了大门的方向看似认真的摆弄了好一会。
随行的黑狗子们不明就里,刚开始看到他用枪指着墙角之时倒不打紧,可是一看到团总反过身来用枪指着他们自己的时候,这些黑狗子们便都条件反射般的齐齐躲开。
肖家玉也没介意,他只是自顾自话的忙活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伎俩,并且就这样装模作样了好一阵子。
忽然,他霍地跳下大床,径自出了闺房,站在茶馆的院落里,踮起脚尖对着“李记百货行”那边的院落看了又看,他转身看向跟在身边的刘长憾道:“隔壁院子是‘李记百货行’吗?”
刘长憾点头,他知道隔壁就是李彪哥俩的后厢房,他们是并排的院落,中间只是一墙之隔。
肖家玉猛一挥手,沉声道:“走,到隔壁看看去,只要让我抓住了辫子,再狡猾的狐狸也别想逃过我的眼睛。”
一行黑衣警察在肖家玉的指挥下,浩浩荡荡的奔向了李彪的“李记百货行”。
李彪正在柜台里想着心事,他是看着肖家玉进了茶馆的,他在心里寻思:这老小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事儿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李诌祝他们的尸体早已掩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就这档口,黑衣警察早已端着长枪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店堂,李彪先是一愣,但他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他只是一言不发的立在当地,冷眼关注着这群黑衣警察的动静。
肖家玉随后也缓缓地步入店堂,他东瞅西看的,像是在搜寻什么证据,又像是在欣赏什么景致,总之就是一副悠然而然的神情。
李谛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