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听了,沉思了一会道:“话是没错,可你想过没有,青天白日的。( 睽睽之下要杀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始皇定有铁甲一路护卫,你杀了人能安然脱逃吗?”
桓楚了禀然道:“只要我杀了暴君,为家为国死有何惜……”
杨子听了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为家为国,那杀了他,死了也固然值,可万一失手了,始皇没死,你倒搭上一条小命……”
桓楚听杨子越说越不中听,大声道:“你不能说点吉利的,别说了,我今日就要始皇变成真的死皇……”说着便拔步向会场走去,杨子紧追上去道:“你怎么这么犟啊!”
桓楚并不答她的话,头也不回继续向庙会中走去,这时杨子隐约听见,从西边传来鼓乐齐奏的声响,她不禁颤声道:“看来始皇来了……”说着便也钻进会场去追桓楚……
“臭小子,你听我说,你回来……”杨子一面在后面追,一面唤桓楚。桓楚不却不管不顾,只是一味往前挤……
“往后站,往后站,陛下马上就驾临会场……”桓楚正一个劲往前挤,他身强体壮,不时便挤到了会场中央,一个身着官服士兵挡在他前边厉声喝道。桓楚心中正有气,哪里理会那肥头士兵,那肥头士兵见桓楚半点不睬他的话,便上前推他道:“小子,你长耳朵么?”
桓楚陡的抬起眼睛,怒视着推他的官兵,一双的拳头握的吧吧直响,那官兵见桓楚如此相状,上前又是推他一把道:“怎地,不服吗?”
桓楚咬牙道:“你……”说话间便要取剑,哪知杨子正巧赶了上来,拉住桓楚,向官兵陪不礼道:“大人,您别生气,他喝了酒,我管住他就是了。”
那肥官兵见杨子生的丽质可人,此时又是笑语相谢,便放下脸色道:“你是他女人吗,管好你家男人,若是惊了圣驾,你们吃罪得起吗?”
杨子待要辩驳,哪知那肥士兵说话如刀,快不可挡,杨子只好作色不语,桓楚听了,更觉面红耳赤,他却想辩,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兀自生气罢了,杨子见桓楚黑着脸,忙上前拉他进入了庙会道旁的人群中,横了他一眼道:“你多大了,怎么做事还是沉不定气?”
桓楚正生那肥士兵的气,又见在众人前面失了面子,让一个姑娘家陪笑替自己解围,此时又见杨子以长辈的口吻对他讲话,他不由得怒气上冲道:“你没资格教训我?”
旁边的一个老者看不惯桓楚作风,便道:“小伙子,你太不懂事了,要不是你媳妇替人说话,指不定那军爷怎生为难你了……”
另一个老婆婆也上前插嘴道:“是啊,这位老伯说的没错,要不是你你媳妇上前劝解,那官爷为难一人倒也罢了,若是惊了圣驾了,那可是要连坐的啊,我们庙会场所有的人都得要遭殃了……”
说完连连摇头,桓楚这才如梦初醒,恍然顿悟。心念电转道:“我怎么忘了这一层,我若是行刺那暴君,无论是得手还是失手,都要牵连会上所有的无辜黔首百姓,这可怎么办,怎么办?”他想到这儿,一脸无奈的样子。原来在秦法中,若是刺客行刺了皇帝,凡是周围所有的人都要被屠杀处死,就算是襁褓中的婴孩也不放过,可谓残忍之极!若是桓楚此时在庙会场上杀了那些暴君,那会场所有的人都要牵连进去,他们个个性命难保。
“可若是今日不下手,那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没了,到时再想杀暴君岂不难上加难,唉,可若是杀了他,又累的这些百姓无辜惨死,余心何忍,良心何安?唉,老天爷,你说我该怎么办,爹娘你教教桓儿该怎么办?”
他正自矛盾中,突然听人高呼道:“陛下到……”声音刚罢,便见众黔首百姓纷纷跪下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楚见众人跪下,而他却站那里向个柱子似的一动不动地怒视着站在御驾的秦始皇,那秦始皇见众百姓纷纷跪下高呼万岁,一脸得意之色不用言表,桓楚见仇人就在眼前,就在咫尺,哪里还忍得住,一种难以抑止冲动使他不得按剑行发,杨子跪在他一旁,紧盯他一举一动,见他见了始皇不跪不拜,已替他捏了一身的冷汗,那知他眼里充满了杀机,似要上前行刺,她不由得在桓楚腿上拧了一下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吗?还不跪下……”
他说罢,见桓楚眼睛动了一下,便知他已然心志动摇,可见他还是不跪,她趁热道:“你太自私了,竟然为了一己之仇,想害想死这么多人吗……”
桓楚见杨子说到这儿,不由得低头看她一眼吞吐道:“我……”杨子见希望更大,便又急忙接口道:“我什么啊,还不跪下,你忘了方才卖馄饨的那大叔了吗?他多好的一个人,他的命此刻就捏在你的手上……我的小祖宗报仇有的是机会,到时我帮你……”
桓楚见杨子提到那卖馄饨大叔,他不禁心软了下来,眼里涌出泪来;又提到报仇还有机会,又觉得报仇有了希望,不禁双跪一曲,跪了下来。 [终于跪下,不禁深吸了口气,暗自庆幸道:“幸好,始皇的御驾离得远些,若不然他这大不敬之罪,岂不是要被处以极刑么?”原来那始皇帝距桓、杨二人尚有三十余丈之遥,他身边的太监,便高呼始皇驾临,让百姓朝拜,桓楚内功了得,耳力极敏,自然听到赵高那尖嗓子的叫声,至于那些黔首百姓,只是目极能及,见老远有人跪下,便依样画胡芦了罢了。
恰巧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