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娆与谢浔两人如今也才二十出头,生得又是男的俊,女的俏,走在山间,甚为惹眼。
来往之人,不免盯着二人多看几眼。被谢浔这般拉着手,崔娆着实有些不自在。
她挣脱了几下,没能挣开,也就由着他去了。
七月的天气,有些热。走了一段,崔娆便有些口渴了。
谢浔一听,抬眼四处望了望,便看见山间有一处隐映在竹林后面的人家。
他转过头来,对着崔娆说道:“前边有户人家,我们去讨些水喝吧。”
“好。”崔娆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这户人家门前,谢浔正在上前敲门,崔娆拉着他,说道:“三郎,还是我去吧。妇人家,好说话些。”
“嗯。”谢浔点了点头,“我就在你身后。”
崔娆微微一笑,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很快,便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谁?”
崔娆一怔。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她定了定神,又说道:“小妇人路过此地,有些口渴,特来讨碗水喝。”
“稍等,我来开门!”话音一落,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前。
崔娆看见此人,人一下便呆住了,半晌,才惊叫道:“世子,是,是你?”
那男子看见崔娆,愣了一下,望着崔娆,问道:“姑娘认识在下?”
闻言,崔娆一怔。
看这模样,他不认得自己了。
定了半晌,她又试探着问道:“你不是世子?”
“世子?”男子皱着眉头,“是谁?”
“哦,那可能我认错人了。”崔娆赧然笑了笑。
男子咧着嘴笑了起来,说道:“姑娘也许没认错。我几年前受过伤,往事一概皆不记得了。”
“那你也不认得我了?”崔娆惊讶地抬起眉。
男子盯着崔娆,怔了怔。这女子的脸,确实有些面熟,而且感觉非常亲切,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他望着她问道:“姑娘可是我的故人?”
崔娆一怔。既然他已经不记得了,无谓在让他知晓那些往事。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说道:“应该是我认错人了。我认识的那个人,七年前便故去了,你长得很像他,但却不是他。”
谢浔见崔娆站在门前和男子说了半晌话,有些奇怪,走了上前,叫着崔娆道:“阿娆,讨了水吗?”
突然,他看见男子,愣了片刻,失声叫道:“赵斐,你还活着?”
男子一怔。
崔娆转过脸,对着谢浔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三郎,你认错了,这位大哥不是世子。”
谢浔一愣,望着男子发着呆。
男子抬起眼,看了谢浔一眼,对着崔娆问道:“这位兄台与姑娘一路的?”
崔娆淡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他是我那夫君。”
男子怔了一下,撇嘴说道:“你夫君看起来甚不讨喜。”
谢浔:“……”
崔娆一呆,随即哑然失笑。
没想到谢三郎也有讨人嫌的时候。
“姑娘是要讨水喝?”男子也不理谢浔,只对着崔娆问道。
“是。”崔娆点了点头。
“什么姑娘,你没见她梳着妇人头吗?”谢浔站在一旁闷声说道。
男子瞥了谢浔一眼,说道:“姑娘,你甚为和善,但你夫君却甚是无礼,配不得姑娘。”
谢浔一听这话,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男子瞥了瞥谢浔,冷哼着转过头去,对着屋里叫道。“雁归,快拿点水出来给姑娘饮!”
“好!”一个女子清脆地声音响了起来。
听到男子叫着雁归这名,崔娆心一跳。难道他叫的人,是林雁归?如此说来,面前这人定是赵斐无疑了。
崔娆抬头望院内望去,只见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幼童走了出来。
那妇人果然是林雁归,而且那幼童还是赵斐与林雁归前世所生之子,晟郎。
林雁归看见崔娆,整个人都呆住了,面无血色,身子微微颤抖。
虽然认出了林雁归,知道了那男子便是赵斐,崔娆仍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有劳大嫂了。”
林雁归勉强一笑,说道:“请二位贵客稍等,我马上便拿水来。”说着便转身走到灶屋里去。
很快,林雁归便端了两碗水出来,放到崔娆与谢浔面前:“请贵客用水。”
看见这水,崔娆此时却有些犹豫。
这林雁归那么恨自己,会不会在里面下毒啊?
顿了顿,她端起水,假装饮了一口,然后放下碗,笑道:“讨扰了两位,我们这便告辞了。”说着她赶紧拉了谢浔起身。
“姑娘,这便要走了?”赵斐问道。
“我们还有事,就不再打扰了。”崔娆笑着说道。
赵斐顿了一下,又问道:“姑娘,在下再多嘴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故人?”
林雁归一听,面色愈加苍白。
崔娆望着赵斐笑了笑,说道:“大哥,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只是长得很像我故去多年的一个故人而已。”
“可我也失去记忆多年了啊!”赵斐说道。
崔娆抬起头,望着赵斐笑了笑:“我认识的那人,真不是你。”顿了顿,她又说道,“我认识的那人,左手的手心里有一颗大墨痣,你没有吧?”
“那倒是!”赵斐点了点头。
“所以,你并不是我的故人。”说着崔娆定定地看着赵斐,“我们并不认识。”
“那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