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与凤瑱已是多年不见,更何况凤瑱已经是重活一世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二十年不曾见过秦钰了,对于秦钰的记忆已经很是模糊,此刻闻声转了过去,梗在喉间的“翡翠哥哥”四个字是无论如何吐不出来。
白启仲看了看凤瑱又看了看秦钰,眯眼问了一句:“阁下是?”
秦钰仿佛这才看见白启仲,赶紧长揖行礼,低下头去看见白启仲与凤瑱相握的手时神色就不由得黯淡了几分。
因着已经知道了这榜首是秦钰,凤瑱倒也没有多少再去看旁的榜的心思,白启仲和霍擎更是本来就不对这些个感兴趣,四人便兴致缺缺地往回走,期间除却白启仲同秦钰说了几句话之外,便只有霍擎提了几次要送凤瑱回去,都被凤瑱婉言谢绝了。
白启仲本来今个儿是想要同凤瑱说几句话,谁知道这秦钰却是一路跟着,连霍擎走得烦了都是告辞回去了,这秦钰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二人身后。
“秦公子若是无事便先请吧,我将凤姑娘送过去就是,秦公子不必担心。”白启仲转身立住,双眉微蹙,本是个很不开心的表情,不知为何在凤瑱看来,这白启仲此刻却是显得有几分……娇羞。
秦钰亦是尴尬地站在了那里,唇齿张合了半晌才说了句:“小生……家……就住在小瑱家旁。”
这回便是轮到白启仲尴尬了,咳了几声白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凤瑱说道:“既是如此,那秦公子便一同请吧。”
经过了这么一遭,三人之间就更是没有话说,好不容易熬到了门口,白启仲便是立住想要同凤瑱说上几句话,谁料这秦钰刚进了自家门却又是旋身出来,说了句:“家母不在,不知道是不是去找了夫人说话,小瑱你可能去帮我看看?”
“既如此。翡……秦公子便进来吧,”凤瑱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双目几乎是能喷出火来的白启仲,扑哧一笑道。“大将军可也要同来?”
“不去。”白启仲别扭地冷着脸说道,可终究是被凤瑱的笑容所感染,也是笑了一句,“这些日子霍擎在,我少不得要多陪着他些。朝中的事情肯定也会多起来,你自己多加小心,平日里要去云妆阁的时候最好是能带个人。”
最后一句话白启仲是趴在凤瑱耳边说的,从秦钰的角度看来倒像是二人正在亲吻一般。
“行了,进去吧。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给你的生辰贺礼,过几日我再补给你其余的。”白启仲说完,往凤瑱手里塞了个东西便直起了身子,将手拢在了袖子,含笑看着凤瑱。
凤瑱摸着那东西就知道定然是自己前几日派人还给白启仲的玉佩。虽则是心中还有几分别扭,可是看着白启仲含笑的眼睛她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便含笑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秦钰的母亲已经是久不来秦家,逢年过节张晴派人给秦家送东西的时候秦夫人也只是叫秦安带些东西过来作为回礼,从前两家交好的时候秦夫人倒是时常和张晴来往,只是后来秦家败落,每每秦夫人来时凤南苍都没有个好脸色,且秦夫人也是个知趣的人,慢慢也就不来了。有时张晴遣人唤她来做客,她也只说自己要做工补贴家用。
今个儿秦钰得了榜首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遍了京安城,尤其是这条胡同里的人大多都是看着秦钰长大的,更是早就开始讨论起这个消息来。
凤南苍也是在得着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叫张晴派人去请秦夫人过来做客。还说秦钰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如今取得这样的成绩他也很是开心,又说秦钰幼时丧父,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做伯父的都要为秦钰摆一桌庆功宴。
秦夫人本也不欲去,可也耐不住凤南苍几次三番地派人来请,也就带着秦安过去了。只说是说几句话就走。
凤南苍叫凤珏将秦安带到后面去玩,又是派人去采买,说无论如何也要好好办这个庆功宴,待到凤瑱回去的时候,厨房处已经是人来人往,秦钰也是从门房处得知自己的母亲确实是在和张晴说话的消息,此刻也是不慌不忙地随着凤瑱往里走,待到瞧见不远处厨房处的好景象时便笑了句:“如今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凤伯父看来也很是将你放在心上呢,十三岁的生辰便办得这般隆重。”
凤瑱看了又看,虽是临出门前凤南苍说了今晚要给自己办生日宴,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凤南苍在为自己的生辰做准备,便只打了个哈哈将这个话题掀了过去,赶紧带着秦钰往里走。
待到凤瑱将秦钰待到正厅处瞧见凤南苍的时候,便是得知了自己的猜测果真无误的消息,凤南苍拉着秦钰的手便是好一顿寒暄,待到张晴同秦夫人一起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秦钰说了一句:“凤伯父这般盛情晚辈怎敢推却,今个儿是瑱妹妹的生辰,凤伯父能一便为晚辈接风洗尘,也是晚辈的荣幸。”
秦钰这话说的倒是叫凤南苍无可反驳,一旁的凤瑱也是偏头看向了别处,凤南苍尴尬地笑笑说了句:“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两个也不分主次了,生辰接风洗尘的,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因着眼看就到了开席的时间,凤南苍也是遣人将凤珏和凤珞并凤瑶都叫了过来,林非烟和孙婉有孕,张晴一早就吩咐了人将饭菜送了过去,这下便只剩下了顾媚一个妾室,张晴正是愁着要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顾媚倒是主动派人来说了自己的身子不舒坦,便不过去用饭了,张晴这便也派人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