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瑱叫银杏回院子里等着自己,还嘱咐了一句无论是谁过来都不许进去,银杏赶紧应了下来,凤瑱也就直接抬脚往孙姨娘的院子里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凤瑱忽然瞧见一个行色匆匆的丫鬟,刚要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个丫鬟却忽然抬起头来说了句:“可巧在这儿遇见了二小姐,也就省得奴婢走这一趟了,二小姐请吧。”
凤瑱略略瞥了一眼,见是孙婉身边的花月才勾唇一笑放缓了步子说了句:“怎么?孙姨娘最近身子不适?风雪姑娘想来是在姨娘身边伺候着呢吧,倒是劳烦姑娘走这一趟了。”
花月在孙婉那里一直不如风雪受宠,偏偏性子却是个孤傲的,前世的时候总觉着自己这姨娘身边的丫鬟怎么说也比凤瑱这个不受宠的嫡小姐要强上许多,每每凤瑶和孙婉想要糟践凤瑱的时候都是叫这花月打头阵,故而凤瑱对这花月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花月被凤瑱一句话气得梗在了那里说不出话来,深呼吸了几下方冷冷弯腰不耐烦地说了句:“二小姐还是先过去瞧瞧吧,老爷也在那里等着呢。”
凤瑱将花月上下打量了一下,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声,轻轻瞥了一眼便是抬脚往前走去,将这花月气得双拳紧握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凤瑱这一路上本是想打算着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可是天马行空地想了许多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抬脚踏进门里的时候方感觉出来这屋中的压抑。
凤南苍坐在椅子上,正微微带着些不耐烦瞧着面前一直在不住哭着的孙婉,见凤瑱进来方拿过一旁风雪手中的帕子递给了孙婉说了句:“行了,莫哭了。”
“妾身也是心里慌,”孙婉并没有接过凤南苍递过来的帕子,而是将脸埋在凤南苍的手中又继续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说了句,“妾身怎样都没有事。可妾身到底如今腹中还怀着老爷的孩子……妾身实在是怕……”
孙婉这一席话说得和前些日子林非烟说得实在是差不多,可收到的效果却是差上了许多。凤瑱在一旁冷眼瞧着,当时林非烟哭得是梨花带雨可人疼,凤南苍也确乎是一脸的心疼。然到了孙婉这里,本就是年老色衰貌不如人,再加上孙婉这些年来虽是受宠,可仗着孙家的势力终究还是倨傲了些,凤南苍到底是个男人。就算是再愿意仗着女人的帮助往上爬,内里还是喜欢林非烟这种女人的。
且这段时间凤家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凤南苍是见多了累了也乏了,同样的招数怕林非烟用起来也不会再惹得凤南苍如从前一样的心疼,更何况这是孙婉。
“你有什么话便说吧,老是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凤南苍微微皱了皱眉头,话语中对于凤瑱的斥责意思也是完全没有前些日子护着林非烟时那样重,“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还非得等二丫头来了才肯说。如今二丫头来了,你却只顾着哭是怎么个道理。”
孙婉也是听出了凤南苍话里的不耐烦,抬起头来泪汪汪地看了凤南苍一眼,捂着肚子咬紧了下唇,凤南苍这才叹了口气说了句:“你如今怀着身孕,还是宽心一些的好。”
“妾身也想宽心,”孙婉见梨花带雨这一招自己使出来并不好用,便是收了眼泪望着凤瑱说了句,“可是妾身还想问二小姐一句,妾身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二小姐。要叫二小姐下这样的毒手?”
凤瑱行过礼后便一直在那里站着,听孙婉说话才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了句:“姨娘这是怎么个意思,说话还是要讲证据才成。”
“证据?”孙婉眸闪泪光咬唇说了句。“二小姐当真不见黄河心不死吗?”
“姨娘还是别废话了,想来父亲也是急着用饭了。”凤瑱粲然一笑,显然是完全不把孙婉放在眼里。
孙婉这便歪头同身后的风雪说了句什么,旁边的花月见状便是握紧了拳头,眯眼看着风雪进了内室,方才咬牙低下了头去。
凤瑱也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像是完全不为一会儿将要发生的事情担忧一般。凤南苍倒也是看了凤瑱几眼,蹙眉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不明白为何近来后院中的事情这样多。
孙婉还是咬着下唇泪眼汪汪地望着凤南苍,凤南苍却是没有再看孙婉一眼,直到风雪出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孙婉,孙婉方接过来说了句:“老爷请看,就是这个。”
孙婉说着就将手中的盒子打开来微微向下斜了斜问了凤瑱一句:“这个是二小姐前几日来送给妾身的东西,二小姐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当时姨娘也说了,这些东西不便宜。”凤瑱丝毫不曾犹豫,直接就应了下来。
孙婉这便又将那盒子递给了风雪,直接跪在凤南苍面前说了句:“老爷您看,二小姐已经承认了,还请老爷为妾身和腹中的孩子做主啊!”
“这是……”凤南苍看了看那盒子里的东西,显然也是看出了这些东西并不便宜,多半是那日霍擎送给凤瑱里的箱子里的东西。
还未等凤南苍将话说完,孙婉便朝风雪使了个眼色,风雪就直接跪下叩头说了句:“回老爷的话,这几日姨娘身子总是不适,奴婢昨日便请了大夫来瞧,可大夫却说姨娘接触了可能会导致滑胎的药物,姨娘日日的饮食都经过奴婢的手,奴婢是小心了又小心,定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奴婢也是无意间叫大夫瞧见了二小姐送过来的东西,谁知道就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