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柏静静道,“这确不是我的错。毕竟人生没有早知道,我亦不能未卜先知。所以,我空着心脑不去自责,只是祈祷。愿倾儿平安归来。”
一直确信,人一辈子不会永远只是安逸,可也绝对不会只有苦难。起起伏伏的一生,有苦的时候,可总归也甜的时候。
刚经大难,万幸得活的容倾。理所应当,也该有一段苦尽甘来的日子。只是……
容逸柏抬头,仰望夜空,“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上天不会让一个人受尽太多磨难。所以,倾儿她不会就这么离去。”
“嗯!”
“为她戴上发簪,背她上轿,看她嫁人。这些身为哥哥该做的,我都还没做。倾儿那么乖,她不会把我身为哥哥的这些权利都剥夺。”
这话,落入耳中,淡淡酸涩。
吴府
“娘,父亲和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吴月儿看了看时辰,放下手里快要绣好的帕子,看着顾氏问道。
顾氏抿了一口茶水,道,“你父亲和你哥哥去帮着寻容倾了,今天晚上若是没找到,大概不回来了。”
吴月儿听了,静默,少卿开口,“娘,你说容倾她还活着吗?”
“谁知道呢!”这个时候,提到容倾,顾氏眼中没有了一点儿怜惜,反溢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活着,她这湛王妃的位置不知道还能不能你保得住?”这话,是担忧吗?看看吴月儿眼角上扬的弧度。好像与担忧无关。
顾氏听了,眉头微皱。
吴月儿叹气,意味深长道,“跟仁王爷一同跌落。这其后,会发生些什么呢?实在是不好说呀!”说完,看着顾氏道,“我想,会生出这种想法的不止我一个。所以……”
人言可畏,流言如刀。哪怕容倾与仁王什么都没发生,可也挡不住人们因臆想而散播出的流言蛮语。
也因此,身为女儿家才更加严加约束自己。有时哪怕你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一个男子颔首打招呼,可只要敢靠的近一点,或被人多看了一眼。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片关于你的闲言碎语。让你连解释都解释不清。
顾氏听了,静默。这些吴月儿能想到,她又如何想不到呢!不过……
“只要湛王不开口,仍娶她入府。就没人敢说什么。”
吴月儿听言,笑了笑,凉凉淡淡,“湛王可以不在意她脸上的伤疤。但,却不一定不在意这个。”但凡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自己妻子不清不白的吧!
顾氏呵呵,“湛王爷的想法,谁能猜的透呢!”不说别的,就他立容倾为正妃这一点儿就令人怎么都想不通。
京城小姐,若论样貌,不及容倾的有。可若论家世,论德馨,论名声,那比容倾强的实在太多。可那又如何呢?人家湛王爷最后还是把湛王妃的位置给了容倾,哪怕容倾容颜受损。
确实是想不通呀!
“不知道湛王爷究竟看上她哪里了?”实在令人好奇,也多少有那么些憋闷。
自己明明什么都比她好,可偏偏嫁的不如她,最后还要向她屈膝。不经意的比较,令人横生郁闷。感觉这么多年辛苦学习那么多都是白费了。
顾氏听着,叹了口气道,“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容倾能够活着,并且不要失去湛王妃这个位置。”
吴月儿听了不说话了!
虽对容倾多少有那么些看不上,对她成为湛王妃也多少有那么些心难平。但,总归来说,容倾为湛王妃对她不是坏事儿。
有一个湛王妃表妹,无形中提高自己的身份,挺好!
一并寻找的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无人去探究。眼下,尽快找到容倾才是主要。
不过,顾大奶奶显然不会这么想。她被禁足在房里,对着菩萨一个劲儿的诅咒。诅咒容倾赶紧,干脆利索的死掉。那样,顾静就能回来了。那样顾廷煜也就安生了。顾振也不会再找她的茬了,他们家可就安稳了。
对着菩萨,顾大奶奶求的那是一个用心,诚心。比当初祈祷自己赶紧生儿子都恳切。
***
一夜过去,人无踪。一日过去,依旧一无所获。这……怕是已遭遇不测。这结论,在很多人心里几乎已成定论。
本就身体不佳,又受了伤的容逸柏,脸色更差了。
“公子,小的送你回馨园吧!”祥子看着实在是担心。
容逸柏听了,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已有些烫手了,伸手从腰间拿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
祥子脸色顿时变了,“公子……”
“无碍!”声音点点干哑。
猛药吃了对身体不好,不过,偶尔吃一次也死不了。
看着仍然在寻觅的大批御林军,容逸柏静看,良久,眼眸溢出点点暗色,随即又隐没无踪,开口,“祥子,去把马车牵来。回京!”
容逸柏忽然的命令,让祥子有刹那怔忪。本以为既公子既吃了药,就一定会继续守在这里。没想到竟要回京。不过……
“是!”执行起来,却分外速度。公子的身体情况,实在是不宜再强撑。不然,容姑娘还未找到,公子就先倒下了。
京城*湛王府
京城之外,寻人忙。京城之内,议论热!
整个京城好像都在为仁王和容倾的事儿在忙活。只有湛王府却是分外的平静。平静的令人感到几分压抑。
压抑吗?或许是你的错觉吧!看看湛王,由始至终可是连眉头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