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楚仲高喝一声,拽着哈赤斯公主,一刀一砍的往冲开的道路奔去。
甄月弯腰,一手挥剑,一脚横踢,击退周围企图围困而来的魄杀队以及影卫,他们曾经是同伴,是麒麟坊的刃刀,可此刻她能做的只是将尖刀对准他们的心脏,阵营不同,理念不同,注定要走上对决的道路。
一把凌厉的长剑呼啸而来,速度快的只能看清一道黑影,甄月暗叫不妙,躲闪之时重重摔下马,随即如一只小兽翻身而起,毫不停留的将面前的影卫击杀。
长剑再次击来,甄月挥剑挡去,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激烈的战场中听的一清二楚。
“你竟然背叛坊主!别人可背叛!你却不能!”滕简气急败坏,再次挥剑而来。
甄月被他狂乱的招式击的节节后退,四面混战的影卫纷纷趁势而来,她周身全是刀伤,鲜血源源不断,她咽下口中的铁锈味,忍着疼痛芒砍而去。
“背叛之心早在六年前就种下!”甄月一双利眼宛如刀锋上的鲜血。
“坊主待你是如何你应该很清楚!你将坊主置于何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滕简横眉怒目,觉得全身如同炸裂一般。
甄月一顿,仅仅一瞬,她目光坚定的朝滕简腕剑而来,剑锋相抵,气势如虹,短短几招下来,甄月却频频后退,不到片刻,遍体鳞伤,一口鲜血喷出。
滕简随即一脚踢去,甄月眼前一花,整个身子朝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耳边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甄月嘴角一抹冷笑,丝毫无惧,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是滕简的对手。为今之计,是要救哈赤斯公主。
她扭头望去,见楚仲带着公主朝她的方向奔来,甄月骑马冲开防线。离出口最近,她望着战马,再次咬牙起身,闷哼一声,声嘶力竭的与滕简绞打在一起。
丢下短剑拳脚相加。虎尾掌、勾露手,尽数施展开来,二人在人群中打得难解难分。
风声鹤唳,白雪尽染,到处一片猩红。
“上马!”甄月抵挡着滕简,朝已经奔来的楚仲大喝一声。
楚仲砍下一个人的脑袋,一只手直接将瘦弱的公主举起来,嘭的一声,像扔皮球一样将她扔上马背,随即翻身跃马。
浑身浴血的强壮男子。紧紧将惊恐的公主按在身前,转身勒马,朝甄月奔来。
只听男子一声嘶吼,像是发狂的猛兽,手举大刀毫无招数的将围剿来的影卫劈砍,到处是鲜血,喷了他一脸。
甄月感觉地面一震,回头看去,只觉身子一轻,转瞬间被楚仲提到了马上。
与此同时。楚仲一脚踹在滕简肩上,滕简受力向后退去,也是被突发的情况弄的有片刻慌神,待反应过来。马背上的三人已经在数尺之外。
甄月与楚仲二人携手冲了出去。
“还有我!”女子一声惊呼,鲜红的脸片刻狰狞,站在尸体遍横的战场中,如地狱的烈鬼。
“是玉容。”甄月扭头,血衣猎猎飞扬。
“别管她,她本来就是一枚棋子。”楚仲快马加鞭。火速奔出尚律阁。
甄月心中一痛。
只见威严的尚律阁越来越模糊,但血腥之气却越来越浓,远远的望去,只见滕简挥舞着手中染血长剑,惊怒的指着甄月逃离的方向,浑身怒气冲天。
曾经艳名宫主一袭红衣,面如死灰的站在血气之中,一双媚眼缓缓闭起来,惊天大哭,大吼叫着一声声苏晟,声声泣血,眼中的恨意滔天,这一刻的玉容,想起了十几年前,她因美貌被卖入麒麟坊,一颗清澈的心在日日夜夜的非人训练中变得扭曲,她也曾如那个女人一样圣洁的坚守过,这么多年,她学会的只有不择手段,早已忘记何为初心,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她侥幸的以为这是上帝的救赎,终于有人要拉她出深潭,却不知这是一个更黑的地狱,这一刻她万念俱灰。
十人不到的东郯死士们奋勇阻挡,企图让他们逃的更远一些,彻底被激怒的滕简爆发出所有唳气,手握血刀冲在最前头,常年共事的封丘阳很多年都没见他这样,瞬间被渲染了情绪,也拿起了当年的雄风,与他并肩围剿着笼中之兽。
这一夜注定是血染锋刀的一夜。
甄月眯眼望着前方,夜色笼罩,耳边的刀刃声充斥着每个角落,再也不复一丝平静,远远便见凤西门大开,两旁全是堆积的尸体,黑暗朦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回踱步,身旁护卫了大批高手。
“吁。”
楚仲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将惊魂未定的公主扶下战马,公主满脸煞白,大概是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待下马后才缓过一口气。
凤西门气势恢弘,厚重达数十丈,与帝都皇城无异,每次开启跟关闭都需要五个身材健硕的强汉,因此凤西门很少开启,坊内人进出都走玄岭门,仇晟也是看中这一点,觉得攻陷此处要比防守重重的玄岭门要容易的多。
“小月。”男子听到马蹄声,遥目往来,见到心念之人,面露惊喜。
甄月将手中短剑插向腰间,浑身英姿飒爽,望着他温柔一笑,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视线,让人完全无法忽略,她转头望过去,顿时心中一惊,不远处有火光照射过来,淡淡的打在众人的脸上,哈赤斯公主一眼不眨的望着甄月,风云变色,起初是震惊,然后是欲言又止,竟生生的后退几步,唯恐甄月是洪水猛兽。
甄月缓缓皱起眉头,在百香谷与这个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可那时她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