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一惊,随即面色淡然,这个男人从始至终她都未赢过!
“北墨凌,你是关不住我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逃出去。”女子眉目蒙霜,眼如利剑。
“是吗?”北墨凌嘴角高高扬起来,眼尾却激射出一抹阴蛰,笑意与脸上的神色截然比照,让人看着不禁害怕起来。
甄月心口一缩,一股寒气慢慢从脚底腾起,让常年浴血的少女不禁晃了下身子,只觉面前的男子如同邪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来人!”北墨凌勾了勾唇角,语气平淡道:“将东西拿来!”
东西?甄月强压制心中的不安,怒道:“什么东西,你要做什么!”
还来不及猜测,一阵铁链撞击的刺耳之声犹如地狱的幽灵幽幽传来,每一次撞击都会让她的脊背更冷上一分,直至冷入骨髓。
一条长长的铁链被送了上来,每一次晃动都会发出咔嚓声,那股森寒之气如此清晰的传入女子的心尖。
顿时她跃身而起,企图再次挣扎,嘭的一声,滕简眼疾手快的跃空而来,一个繁琐的擒拿手就将女子扣押住,滕简臂膀常年练箭,如同铁柱一般,将女子牢牢扣住。
“放开我!”
甄月大吼一声,奈何之前力量早已竭尽,此时面对强劲的滕简,简直是以卵击石。
“将她绑上!”冰冷至极的声音如穿靶之箭,已经预兆了女子未来的命运。
她声嘶力竭,四肢拼命挣扎,双手因为蛮力早已划破无数口子,鲜血染了满身。
整整四个体魄的精壮男子才将女子控制住,铁链在挣扎中击撞出刺耳之声。
滴滴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汹涌而落,流淌过她倔強撕裂的面容,直到一阵冰冷的触感从脚踝处传遍全身,流过坚韧的心尖。她泪如泉涌,眼中是滔天的怒意。
“北墨凌,你这个变~态,疯子!疯子!”
所有侍卫全部震惊不已。当面辱骂皇室可是大罪,重则灭九族,更何况辱骂的对象还是震惊天下,举世无双的北瀛凌王,可众人又想起这个女子对敌时的果断。又觉得天下之间只怕只有这个锐利的女子才有如此胆色。
可反观位居高位的男子,面对女子的咒骂,竟然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并未暴怒,不经让众人更加震惊。
甄月被重重扔回了巧云居,身子摔在柔暖的鸵绒毯上,却一点也暖不了她冰冷刺骨的心,被捆绑的小离早已松了绑,跪叩在地,浑身吓得如筛糠般颤抖。
“疯子!疯子!我是人!不是你的奴隶!”说话间。她猛地踢着右脚,铁链撞击之声如带血的刺,虽然只是右腿被锁了起来,却足够让她的尊严降到了谷底。
“甄月,我给过你机会,很早之前我就说过,你背叛我,我便会出手无情,你让我容忍你几次!”他眯起凤目,居高临下孤傲冷绝的望着地上的女子。
“今日落在你手中。是我技不如人,你别想一辈子囚住我。”她神色凌厉:“更别想得到另一半鲁公秘录!”
他好似没听到她的威胁,目光清冷的好似无底的寒潭,望着透光的窗纸。沉声的说道:“我九岁那年,被最喜爱的一头狮子咬了,我每日给它充足的食物,它却咬了我,我愤怒它的背叛,就把它关在笼子里饿了七天。我爬进笼子,看到它贪婪饥饿的双眼,冒着幽幽蓝光,它立刻朝我扑了过来,我们厮扭在一起,相互攻击,整个笼子一片血红,最后它在我的驯服下死了,从那一天我明白,武力是可以征服一切,仁慈只会被别人狠狠咬一口。”
他望着她布满惊恐的眼睛,冷冷道:“所以,你只是我的猎物,总有一天你会服从我!”
“疯子!疯子!”甄月嘶声大吼,她今日才知道竟然有人爬进狮笼与饿到极致的雄师对抗,这简直是变~态到疯狂。
男子转身决绝而去,深紫的背影映满女子整个瞳孔,她看到了那缕毁天灭地的火焰,好似要将她焚烧殆尽,连一点渣也不剩,她以警惕的状态将自己团团抱紧,失声痛哭,未来的绝望似乎在脚链扣上的那一刻就展开了,带着鲜血与冷漠。
北墨凌伫立在杂乱的庭院很久,地面清晰的剑痕被飘下的白雪渐渐覆盖,他缓缓闭上眼眸,眼脸投下暗暗的阴郁,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女子绝望的哭声。
“殿下,以甄月的性子,以后会恨殿下的。”滕简虽然不喜欢甄月,可却明白殿下留住她的心,只是方法太过偏激了。
“恨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男子渐渐走远,空中的飘渺的话依旧在滕简心中,他似乎有些明白,却也渐渐害怕起来,这个冰冷无情的男子动起真情,会是怎样的毁天灭地!
广陵城巍峨的城楼上,一个青色身影伫立了很久,好似一座雕像,墨发在南方温暖的风絮中轻轻扬起,他望着遥望的北方,望着高高挺立的云起凉,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小主子,等会还要去铁骁营,将士们都等着呢,他们常年都跟着淮南王,势必会给小主子难题,小主子早些去看看。”范谷上了城楼低沉说道。
“难题?”仇晟摇头一笑,笑容温润却徒增一股凛气:“范先生,我会让他们看清谁是自己的主子。”
范谷一愣,低声道:“郯国的主子自然只有你,也只能是你,小主子不要想多了,只是将士们一些小心思罢了。”
“我知道了。”仇晟暗叹一声,垂首问道:“蜀国可有消息?”
范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