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甄月跪在他身旁,焦急万分的问道。
“月儿,哥哥来救你了,月儿别怕。”
扶子然见妹妹安好,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下来,可如今连自己都被抓,情景堪忧,也高兴不起来,就见妹妹一脸微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离开就不要回来了吗!你疯了!”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身在险境,却一人躲起来,放心,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扶子然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
甄月现在总算明白昨夜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扶子然带人硬闯,凌王府全是顶尖的高手,一场硬仗下来,没想到他自己也被擒住,她如今虽是阶下囚,北墨凌却并未伤她,可扶子然却不一样,她深知北墨凌心狠手辣,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前来,必定是让她看看扶子然的下场,她心口一涩,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将他们二人拉开!”
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的男子,终是放下青瓷杯,看着他们附耳浅语的样子,微微含怒。
一边的影卫连忙将甄月拉至一边,扶子然见此好似炸了毛的野兽,拼了命的就要起身冲过来,却被身边的影卫一脚踢倒在地。
“你再动他一根汗毛试试!”甄月眼如寒星,语气含戾,让刚刚抬脚的影卫一阵抖寒,竟然生生退了半步,但转念一想,殿内有凌王在,便硬气的又将腿踩在扶子然身上,压制着他。
甄月眉心一冷,心中却是将这个影卫的模样记下了,她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亲人!
北墨凌见她一副护犊的样子,嘴角紧紧抿着,冷声说道:“他是你哥哥?”
甄月一颤,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进耳膜,瞬间让她清醒过来,见扶子然被抓。有些方寸大乱,心中登时紧绷,冷冷道:“不是,我哥哥早就在七年前死在狄都了。”不管他是否有意鲁公秘录。她第一反应仍旧是隐藏扶子然的身份,不让扶子然陷入更艰难的险境,可她却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洞悉能力,从相识至今,有什么事情是能瞒过他的!
北墨凌嘴角似笑非笑:“让你过来。就是确认一下,看来我的猜的不错。”
“我说不是就不是!”
“你本就性格清冷,何时这般紧张过,在贝尔的时候我就怀疑,只是不愿深想,想卖你个面子,便让他放了,如今他又与你暗度陈仓,解了你身上的软香骨,又将汉郸城搅的乌烟瘴气。现在又自投罗网,你觉得我会轻易饶了他吗!”声音渐渐森寒起来。
扶子然仰着脖子,怒吼道:“要杀就杀!不用威胁我妹妹!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总有一天是有报应的。”
甄月见北墨凌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对着扶子然急切道:“你少说一句。”她现在总算明白,这不过是对于她背叛的惩罚,这个男人依旧气怒两个月前的事情,任何拔虎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沉声说道:“北墨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起身逼近她。挺拔的身子投下昏暗的影子,一股低沉的气压紧紧笼罩她,她强忍着退后的怯意,抬起头。凌厉的望着他。
倏地,他紧紧捏着她光洁的下巴,咬牙道:“我能怎样?是你背着我搅乱汉郸城,背着我要离开北瀛,让这个人送信给东郯,现在每天都有人硬闯凌王府。你是不是就觉得一定胜券在握,可以逃脱我的掌控!我说过你只是我的猎物,任何想要抢夺我猎物的人,都只有死,包括他!”
“你放开我妹妹!”扶子然挣扎着大吼。
甄月的手指深深插进肉里,感觉掌心传来的疼痛,冷冷道:“北墨凌,你就是个变态!”
男子一甩宽大的袖摆,声音无比嗜血道:“将他带进来!”
甄月一愣,心中强烈的不安好似案桌的檀香,瞬间充斥所有感官,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每一步轻重都让她不安,只见一袭黑袍的滕简,身后跟着一个暗红衣袍的男子,身上的牡丹花鲜艳的有些惨白,男子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面容,空旷的左袖随着疾步,前后摇摆。
直到男子毕恭毕敬的进殿行礼,将那白的吓人的脸孔抬起来时,甄月猛地倒吸一口气,尽管已经过去两年,这张脸却好似被染了鲜血的刀子,一笔笔刻在心口,她好似又瞧见,在鲜血淋浴的都卫府,这个祸乱蜀国的一品大臣赵亥,将月琊榜扔在血泊中,当着整个吕家军的面,言辞灼灼的诬陷吕尚犯上作乱,扰乱国规,而吕尚的人头就在他的身后,鲜血染红了门阶,染透了一地的苍茫。
天下的人均以为赵亥一心企图把持蜀国朝政,一手遮天,从而稳坐朝中的一把交椅,却不知他只是一个低微的棋子,真正幕后的黑手乃是北瀛凌王,麒麟坊坊主!
甄月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没有能力去彻查,更没有能力去为吕尚报仇,因为她就是那柄刀刃,她满心自责,又满心愤恨,棋局参破,一切再无疑虑,赵亥的出现,更是点名她身份暴露的重要线索,曾经的扶子月在景安宫生活过,想必一定是赵亥向他报信,才让他最后锁定了阿仇,假意放阿仇出城,一路跟踪,最后将鲁公秘录夺走!
好个心机深沉、心思缜密又铁血无情的凌王,他不愧是布局高手,将所有人掌控在棋局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都没有人逃脱过他的掌心!这一刻她真正认识到他的可怕,隐匿玉龙山,一点点将蜀国吞噬,在一山之中拨弄风云,不动声色的吞并一切!又将东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