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甄月即将离开,苏义破釜沉舟,死磕到底,直接伸手将甄月抬起的腿给抱了个满怀。
众人一声惊呼,甄月脸色一暗,抽了抽腿,怎么也抽不出来,她半转过身子,垂眸望去。
就见苏义一张白皙的脸布满灰尘,嚣张跋扈一扫而空,剑眉哀怨的扬起,模样可怜至极,声音更是带着哭腔:“姐,我的亲姐,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不该拿兵器去睹,我罪有应得,我咎由自取,姐,你大人大量,就答应我吧,我给你当凳子坐。”
冷风从上空吹过,众人的嘴角都抽了一下,不忍直视在地上打滚博同情的贵族世子。
“苏大世子,你是淮南王的血脉,要是淮南王瞧见你这怂样,只怕要气死了。”怀山弯腰调笑。
苏义脸色一沉,也仅是片刻,嫌弃的看着怀山,说道:“一边去,我现在仅代表我个人,跟我父亲沾不到边。”
甄月被这场闹剧弄的有些心烦,居高临下望着苏义,沉声说道:“撒手,再胡闹下去,我一定在淮南王那里参你一本!”
大概就这一句话,让无底线厚脸皮的苏义有一丝忌讳,抱着甄月双脚的手也有了松动,却依旧不肯放开,垂眸思忖片刻,抬起头,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媳妇:“姐,你就给我一个吧,让我干啥都成。”
甄月沉着脸,将力度都移向双足,正欲不留情面的踢开,兀地,一个精光在脑海闪现,漆黑的眸子霎时一亮,不知打了什么主意,沉声问道:“真的什么都愿意干?”
甄月微微垂着头,墨黑的长发从肩上落下,像柔软的丝绸,眸色清澈透亮,不知为何,苏义竟然感觉有寒气从脊背升起。
苏义咽了咽口水,连忙点了点头,生怕稍微疑迟,就会被拖走。
“你先松手。”
“哦。”苏义乖顺的连忙撒手,还未爬起,就见面前出现一只细白的小手,指如葱根,很是好看,目光缓缓上移,女子面如清莲,平常冰冷的嘴角竟然还挂着笑!笑!苏义不得不承认,他一个大老爷们,打了个冷噤。
甄月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对着身后的季简玄说道:“去军器库,让他挑一件好的。”
“什么???”怀山与水生面面相觑,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突转的局面。
季简玄也微微一愣,却也并不质疑,对着呆如木鸡的苏义说道:“走吧,世子。”
“世子?”季简玄又唤了一声。
苏义从不可置信中的回神,有些傻傻的点头:“好。”
待行至戒备重重的军器库时,满心疑惑的苏义才真的相信甄月的话,嘴角大大裂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张扬的挥着袖子,得意洋洋。
“姑娘,为什么给他!”小离一脸不满。
甄月嘴角淡淡笑了笑,并未作答,眼梢一抹狡黠跟算计。
不到片刻,季简玄就带着一脸狂喜的苏义出了军器所。
年轻的手把玩着一条软鞭,九节细钢棒打磨柔软,连缀在一起,便于携带,杀伤力强,在舞鞭时很具观赏性。
甄月一点也不意外苏义会挑九节软鞭,毕竟还是个孩子,喜欢精美花哨的东西。
除了甄月与苏义,其余人愁眉苦脸,一脸不满。
苏义倘若未见,一直拿着软鞭细看,赞赏的说道:“小爷我也算是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稀奇物,可你做的这鞭子体积适中,外形精致,力度能均匀分散,可谓是内外兼佳的好兵器。”说话间,长鞭炫舞,身子旋转,花哨中带着桀骜的魅力。
“很喜欢?”甄月眯眼问道。
“喜欢,当然喜欢了。”苏义虽然是个混吃混喝的二世祖,却也在权利中心长大,自然明白甄月必定会有下文,将长鞭扣在腰间,双臂抱胸,仰着头说道:“行了,别给小爷卖关子了,说吧,既然收了你的东西,小爷也是很上道的。”
“世子果然通透。”
“那是自然,以为跟你身边的土包子一样啊,切。”经不起夸张,苏义吊儿郎当。
怀山脾气火爆,腾的就从后面冲来,一副要吃了苏义的模样,还好季简玄眼疾手快,连忙拦住,皱眉摇了摇头,听甄月话里的意思,应该另有打算。
怀山冷哼一声,收起脾气安安静静站在一边。
甄月无奈摇头,这苏义性格太过跋扈,每次来军器所都要弄的人仰马翻。
远处有铁器打磨的声音传来,灰白的苍穹一队大雁结伴飞过,在微寒的天际划下一道凌厉的痕迹。
甄月收起脸上的笑意,说道:“我需要淮南王军印的通关文书。”
她的声音清浅淡漠,却有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苏义飞扬的眉眼霎时睁大,顿时觉得软鞭如烫手山芋。
“你要我父亲的军印文书!”苏义震惊的看着她:“你要偷偷运什么出去?”震惊的神情慢慢被激动覆盖,像个贪玩的孩子。
“你不用管,只需要给我想要的东西就成。”甄月声音突然凌厉:“若是失败,你就自己扛下,要是连累军器所的话,我会将你的老底都端出来!”
“你!!”苏义咬着牙,怒目瞪眼,拿人手短,吃人最短,倏地,像个泄气的皮球,皱眉苦道:“我那老头子的军印文书可不好弄,要是东窗事发,搞不好,我家老头子会卸了我的脑袋,再将我鞭尸。”说话间,好似真看到了惨绝人寰的景象,高挺的身子都抖了几下。
“既然世子办不到,就将兵器撂下,前院右转就是大门,不送!”甄月伸出手,漫不经心又淡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