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晟轻笑,悲痛一涌而上,声音含着一抹恨意:“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这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连与我过礼的时间都不给?看来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位子了!小月,你可知道金鼎宫外现在是什么情况?”
甄月莫名一慌。
“我大开了城门,让北墨凌畅通无阻的进入我的疆土,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你!”手腕用力,仇晟白皙的脖子鲜血流出,甄月眉目忍痛,就听天空嘭的一声,烟花璀璨,散漫苍穹。
是她给扶子然的信号弹!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拥堵的广场后方混乱不已,金器铁甲声凶猛传来,一只黑压压的军队势如破竹的冲散了数万军队。
“他来了,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仇晟冷笑一声,眸子深处却有一股浓浓的悲伤。
忍在眼角的泪水瞬间滑落,甄月紧咬着唇瓣,心道这个笨蛋!以北墨凌的心智必定知道这是为他设下的陷阱,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一瞬的慌神,禁卫军校尉趁机挥刀而来,直逼甄月的手腕,剑气袭来,甄月惯性往后闪躲,得到空隙的仇晟,一个轻松旋转,就立在了禁军前方。
丢失了良机,便再无机会!
她暗骂一声,手腕的金簪横飞而去,直插一个近身的士兵,在士兵倒下之时,巧手一勾,便将士兵的长剑握在手上,手臂凌厉扬起,只听衣衫撕裂,长长的委地长裙被一分为二,露出一双小巧的靴子。
砍掉了厚重的长裙,身子顿时轻了不少,霎时间月台的禁卫军纷纷涌过来,她飞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甄月!回来!难道你想跟他一起死吗!”
男人撕裂的声音在铁甲声中传来,甄月挥舞着长剑回身,仇晟一身喜袍面目狰狞的望着她,一丝不苟的墨发有几丝碎发落下。
时光匆匆流逝,变得面目全非。
她没有回答他,而是举着手上的长剑向前冲杀而去,用行动说明一切。
广袤的皇宫全是铁甲的军队,十万大军遥遥望去像是一条条巨龙,而北墨凌为了火速兼程,只带了一千亲兵,数量悬殊,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随着北墨凌进入敌国之时,大开的边城转瞬关闭,大军镇守,阻断了北墨凌的所有退路。
娇小的身子犹如飞腾的轻燕,在刀光剑影中厮杀,长剑像被灌入了无尽的力量,将挡在她前方的兵士斩于剑下,血像烟花一般,从半空落满她的凤袍。
即便她武艺再高强,被十万大军围剿也显得吃力,手臂被划破,鲜血汩汩流出,她眉头未皱,手上的剑花凌厉炸开,显得有几分急躁,她想要尽快杀出去,与北墨凌并肩作战。
森冷的剑气猛地从背后袭来,她暗道一声糟糕,举剑挡住左右的攻击,却无法顾忌到薄弱的后背,成为敌人攻击的重点,堪堪回身激挡之时,眼看着饮血的剑锋劈来。
电光火石间,一柄青蓝雕纹的长剑插入了对方的胸口,剑柄上的莲花滴着瘆人的鲜血,甄月眉色一喜,下一刻,身子就被人悬空,惊呼一声,已经被放在马背上,紧紧挨着身后的胸脯。
灵性的赤风四角翻踢,将涌过来的士兵狠狠踢开,朝着金鼎宫宫门冲去。
腰部的手臂越拥越紧,让她气息不顺,她喘着气说道:“我没嫁。”
“哼,你要敢嫁!我饶不了你!”
耳边*裸的威胁让她笑起来,虽身处四面楚歌,却没有一丝恐惧,与他一同在马背上御敌,“你不该来,这是为了引你来的圈套。”
“刀山火海我也得来!”
男人的声音低沉深情,甄月红起眼眶,仰着头说道:“我们一起杀出去。”
“好,不过你这身红嫁衣真碍眼。”
“……。”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心眼的男人还在嘴上不饶人,甄月摇头笑了笑,挥着手臂就将剑插入敌人的腹部。
二人马上同心协力,剑花在杀气腾腾的包围中迸开,如鬼斧之刀,所过之处无不血花四射。
一千烈焰军以一敌百,在满山满海的军队中呼啸冲刺,在敌众我寡的悬殊中神奇的杀出一条道来,马蹄铿锵,冷冽刺骨,到处是男人们的低喘,血腥味四面八方笼进鼻息,呛的人难受。
甄月在马背上说道:“我们要在城外与季简玄汇合。”
千军万马中,北墨凌凤目含笑:“放心吧,张良已经跟季简玄从西门杀了进去,我们在榕江汇合。”
张良也来了?那便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心中的弦放下,抛开一切,俯下身子手上的长剑流云一般利落。
墨发交缠在一起,身陷陷阱,没有一丝大祸临头的窘迫,就像进入自家菜园子一般,在浩浩荡荡的大军中来去自如。
立在月台的仇晟眼眶深冷,看着北墨凌一千兵马轻而易举的就穿梭出了金鼎宫,耳边的厮杀声久久不平息,他一甩袖子就上了一匹骏马。
难怪天下人惧怕这支烈焰军,不亏是北墨凌亲手调教出来的,作战狠辣,不拖泥带水,倒要看看,你如何逃过这天罗地网!
战马奔腾,大风呼啸,甄月回头望去,追兵紧随其后,仇晟为了彻底除去北墨凌,已经动用了雍都城的所有兵力,真是够狠!
“殿下,你们先撤!”
一小队烈焰军分队而出,策马回旋而去,抵挡着追击而来的大军,北墨凌薄唇紧抿,低喝的扯着缰绳。
然而还未离开雍都城门,就见大街小巷窜出了不知隐匿